“差不多了,”他想了想,眼没看着陈柚,却不晓得找些什么东西,挺躁的样子,“就是帮老熟人一个忙,人家在京州遇到了麻烦,没有门路,我顺手的带一把。”
“什么麻烦,严重吗?”屋子不大,他转着圈闹得陈柚也心烦,于是拉开抽屉给他一把新的牙刷。
秦曳露出惊讶又开心的表情,“还是老婆懂我,”然后开门,“麻烦,他一个老人,车子违停路边,闹了起交通事故,对方也是个老人,经不起撞,伤挺重。”
“这不得打官司?”类似的事屡见不鲜,陈柚跟在他后面出去,一起挤在洗手间里。
老镜子不干净,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秦曳拿着她的漱口杯,咬着新牙刷,顺手拿纸巾擦擦两人面前那块,勉强将人脸照清晰些,“打官司就闹大了,老人赔不起,就是在私下调解。”
难怪他忙的要死,这还真是棘手的事。
陈柚有个身体孱弱的老母亲在身边,对于其他跟不上社会节奏的老年人便都很体谅,听秦曳这么一说,心里隐约觉着哪里不对劲,却又没有深想。
她刷着牙,含糊道,“噢,那你算做了件好事。”
“嗯。”附和着,秦曳不满的把牙刷拿出来看看,“明天重新买一个电动的,这个一次性的刷着太难受了。”
他就是这样麻烦的人。
陈柚以前跟他出差,每次都要记得帮他带牙刷,但凡是忘了,他就跟热锅的蚂蚁一样,一直找牙刷。
找不到就只能凑合,然后就冷着脸。
偶尔她抱怨的要命,心想外面人肯定不知道人前清冷矜贵的秦总,背后这么孩子气。
真是挺烦人的,可陈柚也拿他没办法。
“别买了,你又不常住,明晚回你自己家去。”擦了把脸,陈柚蹑手蹑脚的回房,生怕惊醒彭兰。
秦曳动作也很小心,“买了放这,以后也要用。”
哪有那么多以后?
可陈柚憋着没说。
晚上回去,肯定是少不了一番折腾的。
结束后她不敢大声呼吸,仍然是压抑着,趴在秦曳的胸膛,一时也睡不着,“累过劲了,作息一直调不过来。”
他也累,声音低的断断续续,“都是我在使劲。”
“没说这个,”陈柚闭上眼睛,“行程太满了,明天还要请绵绵吃饭,”接风宴好容易能取消,但是陪陪杜白绵是必须的,说起这个,陈柚想起一件大事,“对了,你最近跟裴浔有联系吗?”
秦曳从鼻腔里扔了一声“嗯”,感觉快睡着了。
“他消失蛮久,也不跟杜白绵说话了。”陈柚抓抓他的脸,让他保持清醒。
“搞对象去了,”秦曳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她手抓住,“杜白绵又不要他,总有别的女人要。”
陈柚哼了一声。
秦曳低着眼皮扫她,“人家对你好的时候就得珍惜,别假装看不见,到时走了,又私下里打听。”
“绵绵根本不在意他,况且裴浔又没有真的表白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柚说着,有些出了神。
秦曳嗤笑,丢出一句“随你怎么想”,然后睡了。
这一夜没睡太长,早上他们两的闹钟前后响起,彭兰听到了便直接上来敲门。
两人无奈,只能依次起床,眼皮都肿肿的,谁也没说话,都还困着。
等洗漱完,秦曳把牙刷扔进垃圾桶,嘴里念叨了两句,拿了手机出门,“你跟杜白绵约中午饭?”
“嗯,待会让她陪我去看看牙科。”尽管不疼了,但陈柚在外就诊不便,还是想去检查下。
秦曳再次提醒她少吃糖,才道,“忙完给我电话,晚上接上妈一起吃饭。”
她说好,早餐也没吃,跟彭兰叮嘱几句后匆匆下楼。
反正都是顺路,还搭了秦曳的顺风车去杜白绵那边。
见到杜白绵后,陈柚拿上她给特意准备的大杯美式,两人挽着胳膊一起去街对面的牙科诊所。
“你那个牙看过多少遍了,平常没见你吃啥啊,你是不是老背着人吃好吃的?”杜白绵说话时一直盯着陈柚的嘴,打算趁她开口时仔细看看她的牙齿。
陈柚被她看的不耐烦,说话都抿着唇,超级别扭,“吃就吃了,什么叫背着,我又不是裴浔,做什么还不敢让你知道了?”
听她说起裴浔,杜白绵好奇的睁大眼睛,“你打听到什么啦?”
陈柚道,“也没什么,他又搞了新对象。”
“噢,难怪没空出来见人呢!”杜白绵一拍巴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瞧她一点儿不受影响,陈柚忍不住笑了,“你没心没肺,挺好的。”
杜白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讲,但知道那不是好话,还跟她斗了会嘴。
两人在诊所里拿号排队,无聊时便又说起最近的感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