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61年,秦孝公颁布求贤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于是卫公孙鞅闻是令下,乃西入秦。
你是在校武场遇到的商鞅,你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温润的朝堂公子骑射如此了得,你拎着手里给嬴虔准备的饭盒,初秋的风温柔清凉,你看向那边驾着马疾奔过来正向你挥手的嬴虔,抬手向他挥了挥,清浅的微笑像天边的一抹云,温暖的阳光洒在你身上……
赢虔大力地拥抱住你,将你直接掳上马,如今你已经不再怕他,反而扭过身子去迎合他的贴脸和亲吻,马儿踩过掉落的枯叶带来清脆明快的声音……这是你和嬴虔最为美好的回忆。
从那以后你似乎经常看到公孙鞅,校武场,宫殿,宴席,朝堂……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渐渐地覆盖了嬴虔的光芒,已经成为秦孝公的嬴渠梁也更加信任这位严刑酷法,改革图新的年轻男子,你也愈发察觉到,嬴渠梁落在你身上的目光逐渐露骨,嬴虔似乎和他产生了矛盾……
公元前354年,魏惠王派庞涓率重兵包围了赵国都城邯郸,此时魏国西部空虚,秦孝公派胞兄嬴虔率军偷袭魏国,与魏军大战于元里,歼敌七千余人,并占领了河西重镇少梁。
嬴虔又打了胜仗,你听着前朝传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第二日就变了口风,上将军嬴虔在返程中与齐国军队交战败逃,如今下落不明……
你跌跌撞撞地跑向正殿,自从公孙鞅改革后,废除秦戎狄旧习,父子兄弟分居,你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嬴渠梁的寝宫了,你已经无法等待了,寒冷的冬日,你跑到呼吸中都带着血腥气,长长的裙摆将你绊倒,你看着马上就要撞上的坚硬木地板,吓得闭上了眼睛……
“夫人小心,为何这般焦急。”你被一双有力的手护在了怀里,“怎么还哭了?”温热的触感抹去你眼尾滑落的眼泪,你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人,原来,你哭了吗……公孙鞅看着怀里纤细脆弱的女人,被泪水冲洗的眼眸红润而诱人,心里却想着,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会不会露出更加可爱的表情,会悲伤,生气,愤怒吗?或是崩溃,后悔,自责……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向来是不择手段,残忍冷酷的法家人,如果牺牲一个嬴虔,就能得到军权和你,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实行。
你被卫鞅送进了秦孝公的寝宫,温热的茶水却压不下去喉咙的血腥味,你很害怕,嬴渠梁如今,会不会帮助你,派兵去救他的兄长,还是说直接除掉这个可能威胁到他王位的人呢……
“嫂嫂怎么来了?夜间寒冷湿露,可要小心染上风寒……”嬴渠梁仅着里衣从内殿走出,披散下来头发,摘下十二旒冕冠的男人让你有些陌生,原来,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嬴渠梁了……
“陛下……可否请求陛下出兵寻找营救……”你俯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决堤般滑落形成一汪水潭,颤抖的身躯和哭腔中压抑的血腥气几乎要压倒你,嬴渠梁拿脚抬起你的下巴,你被迫仰头看到高高在上斜睨着你的男人,是啊,如今他是秦孝公,整个国家的君主,你和赢虔,都比不过整个国家的重要性……
“嫂嫂,不是我不救……如今魏惠王派庞涓围了邯郸,赵国向齐国求援……正是要紧关头,且不说出兵对诸国混战期间的影响,秦国的百姓还需要这些兵力的保护……”
嬴渠梁看着哭成泪人的你,心底闪过莫名的情绪,“不过,毕竟是我的兄长……要我出兵的话,嫂嫂能不能给我一些奖励……”他撤掉支撑你的脚,蹲下来掐住你柔软苍白的面颊,将两根手指挤进你的嘴中,肆意地搅弄着,“卑劣!”你想起那些他落在你身上隐晦的目光,原来,他是打着这个主意……
“嗯?嫂嫂可是不愿?……”嬴渠梁将手指抽回,失去支撑点的你直接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嬴虔……你想着丈夫温暖炙热的怀抱,爽朗的笑,他明明答应了你这次回来会给你带魏国的鸭梨,为什么?好冷……你抱住自己,你想让他回来,不论会怎样,你希望他活着回来……
“我愿意……还请陛下一定要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