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周平心中的疑问。
周平眼中带着希冀向周围看去。
没有人愿意上前为周平解围,甚至连上前说句公道话的动作都欠奉,只是站在那里小声闲谈。
“也不知道这倒霉蛋如何招惹到这位小霸王,今日怕是要遭殃咯。”
“师兄有所不知,我方才可是听小霸王说,这小子本是黎玉白师兄带回来的,小霸王抢人要招他入第二峰,这小子头铁硬是要跟着黎玉白,所以拒绝了。”
“不应该啊,这小子要是玉白师兄的人,小霸王怎敢如此?就不怕玉白师兄找他算账吗?我可是听说半年前小霸王的头发才被玉白师兄给烧掉了一大截,这才刚长好不久呢。”
说话之人故意卖个关子,盯着问话的人嘿嘿直笑,等到问话之人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这才清了清嗓子回答。
“这小子幻境考核让长老们等了一个多时辰,资质差到没有长老要。就是昨天那个被执法使送去第七峰的,看他这样子连身宗门弟子服都没有,第七峰没收他这事儿基本算是坐实咯。欸,快看快看,那小眼神,莫不是希望我们能去给他解围吧。”
围观的人,少有看周平可怜的,虽是于心不忍,但也无可奈何,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剩下的人,有的打赌这个倒霉蛋何时才会屈服;有的眼含期待幻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拥有陈恪那般强大的修为,也能把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同门压在脚下。
周平看向四周的动作很小,但又怎能瞒得过如今一心要整治他的陈恪,身上的压力再是一沉,脸色涨红,额头青筋高高鼓起,几缕鲜血从口鼻中缓缓流出。咬牙张开嘴,周平口中鲜血含混,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的怒道:“你就不怕执法堂吗?”
陈恪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悠然环顾四周,他是第二峰峰主之子,拾掇一个废物杂役弟子,谁会来多管闲事,又有谁敢来触他的霉头。眼中毫不掩饰鄙夷之色地看着周平,陈恪声音愈发古怪,轻声说道:“还想着执法堂,我该说你这废物是天真还是傻呢,你以为门规会保护你?像你这样的杂役弟子,哪怕就是我当着执法堂的面杀你,最多也就是关几天禁闭。现在,你后悔当时拒绝我,拒绝加入第二峰了吗?我告诉你,后悔也晚了,如今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再没有可能加入我第二峰。另外,还有个好消息,我不会杀你,我会废了你,留着你慢慢折磨,用你的凄惨告诉所有人拒绝我的下场。现在,跪下!”
陈恪说到最后,语气蓦然冰冷,虚按的手掌骤然一握。
周平身上压力剧增,双腿被数道灵力击中,咔嚓一声折断,再也无法维持身形,膝盖重重砸到地上,双臂死死向前撑着,勉力让自己的头颅高高昂起,死死的盯着陈恪。
“看看,这不就跪下来了。不过,你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该打。”
陈恪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言语中透露着异常的兴奋,原本苍白阴骛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妖冶的红晕。左手往腰间华美宝剑上一抓,无数道细小而又锋利的剑气,绕着周平的身体开始冲刷,周平的衣袍瞬间被割裂开来,道道血痕不断浮现,浑身上下不断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口中发出阵阵闷哼之声。
“这不就是千刀万剐吗。”
人群中一个脸上带着数道剑伤的少年望着陈恪,神色激动,极力掩藏着眼中疯狂的恨意,左手扶住剑鞘猛然一提就要向前。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见势头不对,死死地拉住少年,低沉着声音急促说道:“师弟不可。陈恪身份尊贵,又是练气九层的修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你很愤怒,你不去修复脸上的剑伤伤痕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忘三年前被他折辱的事情,听师兄一句劝,回去好好修炼吧,等你什么时候修为比他高了,再来报仇。”
脸上带着剑伤的少年,深深地再看了一眼陈恪,深吸口气,转身离开。皮肤黝黑的青年看着师弟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场中施虐的陈恪,摇头叹了口气,朝着师弟离开的方向追去。
陈恪看着周平身上越来越多的剑痕,笑声愈发癫狂。
“你怎么还不求饶,你怎么还不给我磕头?”
“还要抵抗吗?你只是个废物,你凭什么抵抗,凭你那三脚猫的能耐?”
“今天爷爷就是要教会你,在御剑门,你这种废物杂役弟子,见到爷爷我就得跪下磕头,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说到最后,陈恪怒吼一声,灵力大放,周平好似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撑在地上的手臂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陈恪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周平,右手并指成剑,凝出一道金色剑气,狞笑着向前一点,剑气便朝着周平的气海之处激射而去。
“先废了你!”
周平的双眼,已经被流出的鲜血糊住,根本看不清东西,只是本能地感受到危机笼罩,浓浓的绝望涌上心头。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天地之间,一缕清风拂过周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