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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我死了(1 / 3)

梁唤迷迷糊糊的抱住身边的人,与人紧紧相贴,整张脸在对方温热的皮肤上来回磨蹭,埋进去,又把人的手往自己身上拽,形成一个相拥的姿势,然后再次睡过去。

然而还没睡多久,她忽然醒了。

——这手感,不太对。

梁唤睁开双眼,仿佛猛然陷落恶鬼丛生的黑暗盛宴。

她的眼前不断闪过无数次这张脸不同的神情,最终定格在了某个她分不清是真是假的时刻,被她猛的从床上推了下去。

任礼脸色不虞从地上爬起来,露出半梦不醒的脸。

梁唤捂着自己的心口从床的另一边跌了下去。她坐在堆叠的床褥与帐幔中,缓缓回神,却仿佛依旧没分清眼下是什么时刻。

任礼眯眼看着隔了一张床神色恍然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唤感受到了十分熟悉的视线,她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她可以一点一点梳理。

——她在忘忧殿。

——她还是公主。

——阿仞篱还没有拿到机密。或者说还没有将最重要的东西传递出去。

——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对,他们两个没有关系,他现在还是她忘忧殿里的一名、连她的注意都不会引起的小太监。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她的床上?

梁唤茫然的抬头看向对面已经站起来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疯狂的想要钻到床底下去,让那个视线落不到自己身上,最好永远也找不到自己。

她用力抓住手中的床单,勉强笑了:“药同呢?”

任礼咧嘴一笑。

梁唤偷溜出去这事闹的不大不小,但是该传的也没被藏起来。

于是梁唤借故自己受伤了,把药同骗来了。

她的皇帝爹说了,把忘忧殿的门关严实了,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她这是谨遵圣命。

当然了,忘忧殿漏的跟筛子似的,那肯定要让皇帝失望了。

梁唤重新躺回床上去,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把药同还回来吧,你总不能指望我抱着你睡吧。”

任礼口齿清晰的拒绝了她。

梁唤不解的看着他。

任礼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能跟他睡觉。”

“为什么。”

任礼坐到床沿上,目光从下往上看,语气十分沉静:“如果你跟他睡觉,你可能根本活不过第二天早上。”

梁唤:“???”

梁唤:“……”

这哪跟哪?这说的是人话?什么逻辑?药同要暗害她?她怎么不记得?就药同那小鸡崽子都比不上的性格?她跟这样的人睡觉为什么会小命不保?最会要她命的人分明是他好吧。

等等!

梁唤忽然想起来了。她失笑出声,在床上滚了几圈,再回来的时候表情已经控制的很好了:“任礼,我看我们应该加点游戏规则。”

任礼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了窗边上:“什么规则。”

梁唤说:“我们不可以阻止对方要做的事情。”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希望我也阻止你吧?”

“为什么不希望?”

梁唤愣住了。

任礼扭过头看着她:“为什么不希望你阻止我?”

梁唤有点笑不出来了。

任礼说:“游戏不能总是由一个人说了算的,我觉得,这样就更好玩。”

梁唤真的笑不出来了。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阿仞篱是个疯子,他的疯在于不按常理出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

他不在意规则,也无视一切后果。

如果试图掌控他,只会被反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梁唤从脚底心升上来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瞬间在表皮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绝对不能走第九世的老路!

任礼微微凑近了些:“你并不了解我。”

她并不了解他。

这世上就算有另一个人了解整个世界的所有走向,知道每一个人的结局,也不一定真的了解他。

就像那两世的苏擎业和清砚。

比起充满不确定性的阿仞篱,他们选择了作为正常北狄人的阴山王达巴拉干。

梁唤很想看一看清砚口中所说的那本书,找一找上面究竟有没有写过阿仞篱究竟想要什么。

但是她猜,应该并没有写。

梁唤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你得把药同还给我。你不能为了杜绝我赢你的可能性,把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帮我赢你的人都杀了吧?”

——虽然他绝对干得出来。

任礼利落的翻身而起,没过一会儿就将一条人形甩在了床上。然后他自己又躺在了床边。

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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