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纽约第一大道。
向来繁华的大街上布满了天罗地网,一辆经过改装的黑色防弹车停在马路中央,车边同样布满了警力。
一身黑衣黑袍的蒙面人突然从远处跑来,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了她。
前有埋伏,又有追兵,黑衣人便如同瓮中之鳖,这是一次志在必得的围捕行动。
她已经没有退路,理应是缴械投降的。
但她却以孤勇之姿,冒着枪林弹雨冲了过来。
因为上面有令,必须活捉这个神秘黑衣人,所以他们投鼠忌器,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司城站在人群当中,双目凌厉,眼看着她朝着自己冲过来,因为不能使用枪支,所以只能近距离短兵相接。
原本手中毫无兵器的她,突然从腰间抽搐了一把虚软的利剑,朝他笔直劈了过来。
剑锋凌厉,充满逼人的杀气。
锋利的剑刃在陆司城的瞳孔中不停放大,放大……
陆司城猛地从床上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坐在床上。
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只是做梦了。
当初差点儿就能把人抓到,但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
这一直是陆司城心中的遗憾。
没想到如今再次得知她的消息,却是人已经死了。
可惜了。
陆司城再难入眠,索性起床去了书房处理未完成的工作。
棠宁都怀孕三个月了,但是这孕吐,却一直没多大改善,又是被孕吐折磨醒来的一天。
吐完了,棠宁站在镜子前侧面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
因为胖的缘故,这三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像是人家四五个月的大小。
她皱了皱眉,幸好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但是等过完年,这肚子肯定是藏不住了。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是爷爷出院的日子,棠宁要去医院接棠老爷子出院。
走到餐厅,容嫂正在倒温水,桌上还摆着几颗白色的药丸。
“怎么了,容嫂,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容嫂说,“是陆先生,熬夜工作,现在头疼的厉害,让我给他拿几片止疼片。”
棠宁闻言,蹙了蹙眉,对容嫂说:“你把水给我吧,我给他拿进去。”
“好,他在书房呢。”
棠宁来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陆司城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棠宁推门而入,见陆司城穿着睡衣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眉头紧皱,沉声吩咐道:“容嫂,把药放在桌子上就行。”
“是药三分毒,这种止疼片还是少吃为好。”棠宁也跟着蹙起了眉头。
陆司城闻声睁开了眼:“容嫂呢。”
“是我让她把药给我的,”棠宁说着就来到陆司城身边,看着陆司城眼底的淡淡的青黑,棠宁问,“你经常失眠?”
陆司城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躺好。”棠宁将陆司城按回了座椅上,“闭上眼睛。”
“做什么。”
“我叫你闭上眼睛!我还能害你不成。”
在棠宁的要求下,陆司城只好闭上了眼睛。
棠宁的手指摸上了陆司城的太阳穴,在他的太阳穴附近,开始慢慢按压起来。
她的指腹细腻温润,但是力道却不小,按在陆司城的眼周附近,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酸胀。
“怎么样,好点没有?”棠宁一边按一边问道。
陆司城轻嗯了一声,感觉身体也随着棠宁的按压放松下来。
棠宁的手指在他的乌黑的发间穿梭,按摩的手法也很专业。
“你这是跟谁学的?”
“一个老中医。”棠宁说,“爷爷以前也经常头疼,但是也不能一直吃药,他去看中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跟着学,他不舒服了我就替他按按,你这样子我看也需要看看中医,调理一下。”
“没用的。”陆司城说,“我看了很多医生了,看不好的。”
各种检查都做了,各种报告也显示他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为什么看不好?凡事都有病因,只要找到了病因,对症下药,怎么会看不好。”
“我这是失眠引起的头疼。”
“那就治失眠啊,年纪轻轻的,你为什么会失眠。”
医生说身体没问题,那就只能是心理引起的,比如工作压力大,焦虑,想得多等等,但具体什么原因,他们也说不准,而陆司城自己若是能回答这个问题,就不会失眠了。
棠宁许久没有得到陆司城的回答,还以为他是不愿意说,谁知侧目一看,却发现陆司城呼吸均匀而绵长,这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