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棠宁望着陆司城说。
“对不起什么。”陆司城伸手擦去了棠宁眼角的泪，说道，“没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现在医学发达，就算真的生下来了，我们也能保住他的，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你开心，宝宝才会开心。”
棠宁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想哭。
陆司城刚把她送到病房，沈砚池和聂廷深也都赶到了。
“宁宁怎么样了！”沈砚池冲入病房问道。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棠宁，沈砚池气不打一处来，揪住陆司城的衣领便呵斥道：“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砚池——”棠宁一动，陆司城便开口道，“你别动！”
聂廷深也上前，拉着沈砚池的手说：“沈医生，你冷静点，这是意外，司城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心里比谁都难过！”
“砚池，你放开他，不关他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不好，你别动他。”棠宁开口说道。
沈砚池回头看着棠宁哀求的眼神，终于松开了陆司城：“医生怎么说。”
“有宫缩，早产迹象，住院保胎。”棠宁说道。
“那你就安心住着，我们都在，别怕。”沈砚池对着棠宁说道。
棠宁点了点头，又问：“闻歌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事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聂廷深回答。
“那就好。”棠宁松了口气。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呢。”沈砚池蹙眉道。
“砚池，闻歌不是别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沈砚池望着棠宁坚定的眼神，心口有些发涩，但还是颔首道：“好，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知道了。”
“没事的话那我们先出去了。”聂廷深道，“我把闻歌安排在你房间隔壁。”
“谢谢。”
沈砚池说：“陆司城，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去买点生活用品过来。”
“砚池，谢谢你。”
“不用，你好好养着。”
沈砚池和聂廷深走后，陆司城关上了病房门。
棠宁看着他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陆司城整了整刚才被沈砚池弄皱的衬衣领子，又上前帮棠宁掖了掖身上的被子道，“什么都别想了，安心住着就行。我去”
棠宁轻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只是屁股被抬高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敢乱动，所以一直迷迷糊糊的，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像是睡着了，但又像是没睡着。
陆司城一直没睡，因为棠宁的盐水需要人盯着，且需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挂盐水。
快半夜的时候，陆清婉来了。
病房门一推开，棠宁就醒了。
她睁开眼，陆清婉低声道：“宁宁，我来给你打心肺成熟针。”
棠宁点了点头，问：“打在哪里。”
“屁股上，你侧过身一点。有点疼，你忍一忍。”
打在屁股上啊，棠宁看了一边的陆司城一眼。
陆清婉道：“没事，都是自己人。这个针十二小时打一次，打四针。”
“知道了，姑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害羞了。
棠宁微微侧过身，陆清婉帮她打针，同时对陆司城说：“有点疼，打完后帮她揉揉。”
“知道了。姑姑。”
“没事，姑姑，我不怕疼。”
“好孩子。”
棠宁咬紧了下唇，当针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确实有点疼。
可是这点疼，和她过去吃得苦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现在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再疼，她都能忍。
所以棠宁咬紧了下唇，一声没有吭。
陆清婉很快打完，按着棉花球，让陆司城接着帮她揉。
“好了，松开吧，嘴巴都咬破了。”陆司城的声音在棠宁耳边响起。
棠宁意识到陆司城帮自己在揉，刚一动，就停陆司城说：“别动！”
约莫过了五分钟，陆司城才说：“测过来吧。好了，不早了，睡吧。”
“嗯，”棠宁看了眼盐水，说，“还有这么多呢，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好。”
棠宁重新闭上了眼睛，陆司城却睡不着。
看着棠宁睡得并不安稳的面容，陆司城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女人生产的痛，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替代的。
他一直都没有睡，棠宁的胳膊不能动，一直挂着盐水，很凉，他便轻轻帮她按摩，让她可以睡得舒服点。
*
许闻歌醒来时，东方露白。
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