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
一早一晚尤甚。
期末结束，除了备考的高三，其他年级都放了寒假。
空旷的校园少了人声，仿佛更冷了。
卫以乔穿着米色的风衣，扎着丸子头，半张脸都躲在高领毛衣里。
她低头着头，认真数了数地面铺设的石板。
……
大概两块半。。
卫以乔心思微动，这是她和林送之间的距离。
也是他们之间没有宣之于口的默契。
一起上学。
一起放学。
一起遛狗。
一起做题。
做美味的蛋糕，煲各种喝不完的汤。
拍好看的照片，只是不会发出来。
他们好似情侣，却没有正式的告白。
反而更像是关系亲密的朋友。
总而言之，若即若离。
卫以乔沉溺其中，也偶有清醒的时候。
她想要一个确定的关系，却不敢开口。
她怕打破这份美好。
她在等，等对方开口。
可林送仿佛并不在意。
冷风挤进领口，心底一沉。
卫以乔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看向林送的背影。
黑色的冲锋衣让沉静的林送多了些冷寂肃杀。
也许是不在正常课期，林送并没有戴帽子去遮掩那惹眼的银发。
卫以乔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一直保持这个发色。
林送眼神真挚，
他说，“因为你喜欢啊。”
……
林送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也不用做，就莫名的吸引人。
突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在这玻璃花般脆弱的氛围里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
“林送！”
洛青梅罕见的穿着长裙，皮质的上衣又平添了些俏皮。
她微卷的发尾在卫以乔面前一闪而过，径直奔向了林送。
美艳而热烈。
每到这个时候，卫以乔才会更加清楚的看到那“两块半”石板的距离。
大概这就是林送默不作声的理由吧。
“明天圣诞节，能翘课陪我去看电影吗？”
洛青梅挽着林送的手肘撒着娇，宛如热恋期的情侣。
卫以乔脚下一顿，胸口刺痛。
她努力轻抚自己的情绪，假装路人，随意的擦身而过。
只是脚步匆匆，无意坦露心事。
卫以乔能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
她有些期待。
期待他可以叫住自己。
哪怕，只是打个招呼。
只要能证明他们也是很亲近的关系。
就好。。
……
“乔乔，等我一会儿！”
卫以乔心下一惊，还没转过身就被飞跑过来的胡桃撞了个满怀。
“看，姜饼人！还有圣诞树形状的！”
胡桃兴奋的展示着自己淘来的好物，然后一股脑的塞进了卫以乔的怀中。
“送你的，好看吧！”
耽搁这一会的功夫，洛青梅已经拉着林送走在了前面。
林送还是那样的温柔，带着笑意看着喋喋不休的洛青梅。
卫以乔很确定。
他没有看自己一眼。
“走啊，一会迟到了。”胡桃推搡了一下卫以乔。
“啊，好，走吧。”猛然惊醒，卫以乔有些红了眼眶。
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似的，胡桃一把抓住了卫以乔的胳膊。
“你看你看！”胡桃一脸的鄙夷，夸张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卫以乔看前面的林送和洛青梅。
“呵tui！果然是渣男。”
“前段时间还说喜欢你，现在就没动静了吧！”
“我就说林送不行，幸好你不喜欢他！”
胡桃义愤填膺，恨不得两眼冒火。
卫以乔有些哽咽，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
“对啊，我又不喜欢他。”
胡桃并没有注意到卫以乔的情绪，她嘴里还在嘟嘟囔囔，
“切，咱们走他俩前面。”
说完，就扯着卫以乔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去。
这一来一回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洛青梅的注意力。
她停了下来，歪着头冷哼一声，“哼，丑人多作怪。”
闻言，林送神色微恙。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洛青梅的头，
“走吧，外面很冷。”
洛青梅撇着嘴，却也只能顺从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