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厚实将朱长启父子让入餐桌主位,自己则与穆建、穆南城及白芒等人坐在下首位置。冷佩兰也挨着穆建坐了下来。
韩氏则躲到了不愿出席的穆远屋里闲聊。两个姑娘、几个下人也都在厨房里等着为客人温酒加菜。
一阵尬聊后,朱长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通过只言片语,大概猜出了这穆家和刘家的恩怨。
那个叫小琳的姑娘,父亲穆忠早亡,扔下母女二人,在这个穆家无法生存,被刘琦善接到了刘家抚养。
朱长启听着祖孙三人絮絮叨叨,将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又见红衣女人频繁谄媚,时不时给自己和朱比周斟酒,这穆家与刘金山的傲慢态度截然不同,不禁暗自冷笑。心想:
“要是刘家也能如此热情,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穆家几人还是反反复复那几句话:
“穆秀琳是姓穆的,这婚事刘家可定不了。”
可朱长启见刘金玉母女的面都没露,便知这穆家大概也奈何不了那个刘金山。
想着再应付一会,就告辞离去,突然见朱比周身子一歪,向桌子下滑去。
冷佩兰急忙站起过去扶养,焦急道: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酒?我带他去躺会儿。”说着便要扶着朱比周进卧室。
朱长启早就对这个一直向他暗送秋波的女人充满了戒心,在来穆家之前,他就有所防范,这才请夏芒一同前往赴宴。况且,他也知道朱比周的酒量,这点酒不可能让他烂醉如此。
朱长启边给夏芒递了个眼色边说道:“比周不胜酒力,穆大嫂子不必麻烦,我们就此告辞,回去休息了。”说着,便与夏芒一同起身,去扶朱比周。
冷佩兰听到“穆大嫂子”几字,当下愣在那里,心里又羞又愤,多年的自信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自以为的丰润犹存,在贵人眼里只不过是个“大嫂子”,冷佩兰自认为在这开凌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要不然当年怎么能轻易就把已经订婚的穆建弄到手,还对她百依百顺。
她在穆家布行,横着走了这么多年,赶走了刘金玉后,更是一手遮天,能走进穆氏布行的男人,十个倒有八个为她而来。
今天她看到朱长启,举手投足间透着通身气派、气度不凡,与开凌那些个相好一比,简直云泥之别。冷佩兰便有些忘乎所以,自以为席间表现落落大方、游刃有余。
朱长启的一句“大嫂子”,将冷佩兰从云端打回了地面,但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走了朱长启父子,她连忙装着去帮忙,又笑说道:
“朱经理何必那么急,让比周休息一下再走也不迟。”边说边去抓朱长启的胳膊,一双玉手也不经意间握上了朱长启的手。
朱长启心下一怔,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众目睽睽就敢这么放肆,他经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比老鸨子还要胜一筹,多亏有夏芒在,要不然今天还真难说清楚。但朱长启对冷佩兰说话还是留了一分余地,他没想到,就这一丝余地为后来招致了无限麻烦。
“大嫂子,今日多有打扰,比周今日身体不便,就不再叨扰了。”
穆家人见朱长启执意要走,便也纷纷起身相送,及至大门外,又有许多人在远处围观、议论,一直看着福特车扬长而去。
又一日,刘金山便收到了白芒送来的消息,说杀害刘琦善的凶手已经抓到,是一个外地来开凌县寻仇的人,结果杀错了人,误杀了刘琦善。凶手罪大恶极,不日便要问斩。
刘金玉和穆秀琳听说此事,不禁悲愤,又抱头痛哭了一场。
刘金山放下手上的文书,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心中愤愤不平,他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对着刘金玉说道:
“姐,爹死的不明不白,朱长启父子也出现的蹊跷,如今警察暑草草结案,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并不相信爹是被误杀,我觉得爹的死可能与小琳的玉佩有关。我想亲自去哈埠调查爹的死因。”
刘金玉哽咽着看向刘金山,一脸凄然道:
“金山,如果你想为咱爹的死,找出真相,你就去吧,家里有我和阿爽打理,你也不必担心。”
刘金山听姐姐这么说,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欣慰,他这个姐姐,自小就美丽聪慧,外表柔弱,内心坚韧。
刘琦善从来没因她是女儿就轻待她,反而有些大事还让她参与拿主意。这让刘金山在外逍遥时,也少了一分心理负担。
刘金山又说到:
“既然朱长启找上门来,我不如就顺着他这条线查下去,不把爹的死因查明白,他老人家怎么会瞑目!”
穆秀琳一想到,外祖父的正房东屋已经人去屋空,斯人已去,便心如刀割般疼痛。
刚开始时,她总觉得这像一场梦,并不真实,总幻想着外祖父并没有真正离开,可是一月有余,她不得不接受外祖父真正离开了他们的事实,她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