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惜时再回小店的时候,范凯的牌局早已结束。两人并没有多说话,简单的交代了两句就各自休息。
惜时躺在床上,并不想睡觉,她今天其实吃的有点多,也有点撑。现在已经入冬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下雪,惜时想着,她得找个时间添置一件好点的羽绒服。这么想着她不由自主的开始盘算自己现在的小金库。
那些小黄鱼变现其实并不容易,她也得小心着点花,到现在现钱也不多。等有了时间,她就找人把那套小黄鱼融了,打两套金首饰存着。其他的得再说,这么想着惜时从床上翻身起来,抻着身子晃到床沿边上,半搭着床从床角底下捞出一个铁盒子。
黑黝黝的屋子里,惜时就开了一盏手机手电筒,晃悠悠的摆在床上。铁盒子里红艳艳的摆着几摞成捆的钞票,还有几张林林散散的存折。里面还有一个老式的计算机,静音的。惜时认为,无论什么时候算账,只有最老式的一种算账才是最有仪式感的算账。也幸亏惜时不会用算盘,不然非得举着算盘扒拉两下。
开学近一星期,她吃穿基本都靠上自己了,有时候甚至过的太快活忘记装模作样的跟家里要,不过这也没引起什么注意,估计她家里人只当她是太节省,也没考虑大学生在京市上学到底要花多少钱。
这么一算下来,手里的现金倒也花了不少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着实过的太快乐。眼下手里,还剩了两万块的现金和一张十万块的存折,这都是前段时间挣得。现金是惜时能用的,至于存折惜时另有用处。
日常还得想法子赚钱。
范凯这段时间白天跟着老师外出,夜里就到惜时楼下打麻将打牌。一开始他只会简单的打两张,但现在跟着这群老油条混了几天,竟然牌技也有了不小的长进。就是晚上惜时除去睡觉外,总是在外面一忙忙到大半夜,有时候范凯真想问问惜时大晚上的去干什么了,要是跟专业有关,他也想厚着脸皮跟着去。不过这话到底也是没问出口。
其实惜时这几天忙着出门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眼看着再过几周就到期末了,她把除了学习之外的所有事都往后推了推,倒不是惜时多喜欢学习,而是快到了学期末冲刺的时候了。至于别的事,无非就是最近和苏空遐他们一起跟着调查进度。这件事,苏空遐并没有将惜时排斥在外,尽管之前惜时一直说这事不关她的事,不过她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苏空遐想让她了解,惜时也没有推脱。
等惜时再回家的时候,只觉得一进屋就阴风阵阵。她并没有太在意,只觉得是这段时间夜夜半夜闭门,有点阴冷倒也没有什么奇怪。
今晚她又回来晚了。
惜时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一片热闹情景。等惜时一脚跨进去时,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那两个小鬼见惜时都像老鼠见了猫,一个一个的不敢吱声。惜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极其淡定的转身上楼,那两个小鬼见惜时走过时,还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惜时倒也没那么没礼貌,同样回了个招呼才消失在二楼。
那鬼见惜时没了身影,才在自己的胸口抚了抚,就好似自己还需安抚心跳一般。“哎呦呦,你这主家啊,真的吓到我了呦!”
范凯听它这么说,反而有些好笑的问它:“这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会吃了你。”
谁知它一脸认真的说道:“那谁知道呢!总之啊,这小丫头看着年纪小,骨子里绝对藏着一个凶煞,你看看那叫什么...不怒自威,对!你看看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从面前走过去我就好像看见了杀神一样。”
它说着,又哎呦呦的叫了几声顺带出了一张牌。
这些话都是惜时听不见的话。她一上到二楼,好似游魂一般的将自己摔到床上。今天降温了,不久要下雪了,惜时觉得自己要买一个帽子,今天有风,吹得有些小感冒。惜时倒在床上,皱着眉感受了一下,正感觉有些怪异。突然,惜时猛地睁开眼睛刷一下翻身而起,蹭的一下子像只猫一般整个人扒在床下,猝不及防的和一双血淋淋的对上。
“出来!”惜时厉声说道。一般人对上这么一张脸,早就被吓傻了。它的脑袋上脸上血和脏污还混杂着几片枯叶,脑袋上的头发掉了一大片,像是被生生扯下来的才留了一头的红色痕迹。一张嘴,正开门的两颗门牙已经不翼而飞了。
不过它此刻说惨是惨,却并不可怕......只能说对于惜时而言。尤其是在惜时那一声之后,更是瑟瑟发抖。不过这些害怕并没有影响到它的执行力,一边发抖一边瑟瑟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惜时看着它,觉得这个样子惨到了极致,并下意识的皱眉。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了?”
那惨鬼见惜时这个样子,更是不敢答应。只是跪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惜时见它这样,就知道也没胆子说话,就将自己的表情微微放的柔和了一点儿,说道:“你不要怕,要是不说话,我只能将你赶走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提它,却不想它哆哆嗦嗦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