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清和司机正要离开牢房，转身却看见外面负责看守的男人也进来了。
来的只有一个人，司机跟他招呼道：
“你怎么来了？人我们都关进去了。”
男人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边停下脚步打开右手边的牢房，一边回应道：
“嗐，那边又要货了，我现在得送过去。”
说着他推开牢门，用力敲着门板对着里面的女人大声嚷嚷：“起来！”
姜以清：“……”
叫什么叫，她刚让人睡着！
好在牢房里面没有监控，姜以清直接给人拍上一张傀儡符，开始审问。
“谁要的货？要货干嘛？”
“……有客户，要炼制小鬼。”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个客户好像来头不小，听说是老板亲自接待的。那人要最凶的小鬼，很难炼成，前面已经失败过两次了，现在是第三次。”
姜以清看向牢房里面被选中的女人。
单看女人肚子的大小就能知道她是孕晚期，随时可能发动。
那些人要这样的孕妇，又要炼制最凶的小鬼……
对他们采用的炼制方法，姜以清隐隐有了猜想，唇角不由得绷紧，眸色变得晦暗。
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样，这法子无论成与不成，孕妇的下场都只有一个——一尸两命。
她垂下眼，运转灵力，幻化成牢房里女人的模样，对看守道：
“带我过去。”
声音很轻，却透着掩藏不住的强烈杀意。
地下的密室中。
才踏进来，姜以清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身后的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她抬起眼，掠过中间地板上刻画着符文的阵法，再掠过阵法旁的几人，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像垃圾一般堆叠着的两具尸体。
准确来说，是四具。
两大两小。
不论是女人还是婴孩，皆被开膛破肚，血肉暴露在空气中，有的内脏还掉了出来，却无人在意。
她们就这样被随意扔着，命如草芥。
而她们的死状也验证了姜以清的猜想。
这些人在炼制小鬼的方法中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
在孕妇还活着的时候，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剖出来，以孕妇的怨气作为养料，再把孩子的肚子剖开，取出它的肋骨。
如果是女婴，就取出右边第四根骨头，如果是男婴，就取出左边第三根骨头。
而后待孩子死去，念咒做法，将孩子的魂魄收炼，供人差遣。
这种方法炼制成的小鬼，怨气极重，一旦炼成，实力非同小可。
未来再加以供养，养出一尊鬼王都是有极大可能的。
沉默地看着在他人欲望下惨死的两对母子，姜以清伪装出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就静静地站着，没有表现出害怕惶恐的样子。
按理来说，她这般表现是很不合常理的。
可密室里的几人都只把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当成消耗品，就如古时记载的两脚羊。
自诩高人一等的他们，又怎么会去在意食物该是什么样呢。
见新的材料被送进来，这群人里一个六十岁的长脸老人一眼扫过，轻描淡写地吩咐其他人。
“动手吧。”
他的神态和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仿佛给人下达的不是杀人的指令，而是杀鸡杀鸭一般。
听从老人指令的另外两个男人，立刻朝着姜以清走来准备动手。
他们的身上沾满了血迹，衣服被血液浸成暗红色，显而易见就是开膛破肚的刽子手。
他们的神色是杀人如麻后的冷漠，对生命早就没有了敬畏之心。
而长脸老人在随口吩咐一句后，甚至吝啬继续对姜以清投去一点关注。
他扭头换上另一副面孔，对身旁包裹严实的人恭敬道：
“大师，您放心，不管要多少货我们都能提供，一定把您想要的给您炼制出来。”
“嗯。”是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过姜以清，骨子里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但他的警惕性很高。
不过一会儿，那两个负责动手的人没有动静，他就察觉到不对，立刻转头看来。
正正好和姜以清的眼神撞上。
看着这个头上戴帽子脸上戴口罩，就连眼睛都被墨镜遮挡住的男人，她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你啊。”卦象原来应在这，“藏头露尾的小人。”
撺掇刘成山暗害他人给父亲换命，给吕荣海传播恶毒阴损的邪法，导致他无意中间接害死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