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禾依旧手很欠的玩着宋雁回的头发:“到你了。”
宋雁回打了个哈欠,眼底因为困倦泛着盈盈水光:“嗯…远程近程都能打,单攻,召唤师。”
姜霁禾被这个词汇勾起了兴趣:“召唤师?”
“别想着赖用,代价技能。”宋雁回拍了拍自己的脸保持清醒:“用多了要耗命。”
“行吧,也是一种新思路。”
时间照旧以自己的节奏行进,最粗的指针缓缓移到6的上方。
喻嘉惟裸露的手臂上被蚊子咬了个包,皮肉下透出瘙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
思及此,喻嘉惟不解的询问:“对了,大家是怎么进来的?”
乔珩心虚地移开视线,眼神飘忽。
喻嘉惟继续疑惑发问:“而且我之前有和大家说过我家地址吗?”
宋雁回尴尬地偏过头,试图回避这个问题。
两人一个抬头望天,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一个低头看地,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拽住姜霁禾求助。
犯罪行径终于被正主意识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姜霁禾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游戏里试用了一个有趣的道具,直接把我们三个传送到你家了。”
喻嘉惟脸上写满了茫然,但她作为这里唯一一个真正的新手,并不了解游戏的特性。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也只是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手里有她俩盗取你信息闯入你家门的犯罪证据,一会我就陪你去报警。”姜霁禾言笑晏晏的出卖了她的同伙们,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这一句也是假的,她手里并没有物证。姜霁禾本人倒是可以作为人证,但明显这句话就是在说笑,谁认真谁就输了。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将这个事实以这种方式陈述给当事人,尊重喻嘉惟的知情权罢了。有些疑惑,当场解释清楚最好,以免以后问题积压,横生误会与不满。
“不用不用,没关系的,我知道大家的初衷是关心我。”喻嘉惟连连摆手,“是我应该道歉,麻烦大家专门抽时间跑一趟来看我。”
喻嘉惟不是傻子,她当然意识到了她们突然前来是因为上次游戏结束后她抵触的反应,这也是她没考虑多久就选择好要一直跟着这个小队的原因。
遍体鳞伤的孩子仍愿相信世界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会真心待她的善意。
姜霁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该吃晚饭了,现在我们应该商量一下一会出去吃什么了。”
宋雁回同样起身,并提出自己的建议:“火锅?”
宋雁回天生的冤家乔珩立刻出言否决了她的建议:“我们上周吃过了。”
宋雁回不甘示弱,迅速接住了对方递出的打嘴炮的信号:“在和我炫耀你们认识的更早吗?”
乔珩嘴角勾起:“是的。”
喻嘉惟愕然的旁观两人三句话不到就掐起来的情景,悄悄凑近另一个旁观者:“这是…什么情况?要拦一下吗?”
姜霁禾愉悦的看戏:“不用,这是她们关系好的证明。”
掐架的双方听力都很好,专门抽空反驳姜霁禾的编排:“并没有!”
姜霁禾装耳聋,笑眯眯的点评:“看,还很有默契吧。”
一边吵吵闹闹,一边岁月静好。
“有什么附近的推荐吗?”
“嗯…街尾的那家纸包鱼还不错。”
姜霁禾点头:“那就这个吧,我懒得跑了。”
在门口等待喻嘉惟锁门的时候,姜霁禾声音很轻的说:“那些人已经被乔珩处理掉了,我授意的。”
楼道内很安静,争辩的两人被姜霁禾以楼房隔音不好,不要打扰到别人的理由强行休战。喻嘉惟手中的钥匙已经扭到尽头,却迟迟没有拔掉。
乔珩在沉默中开口:“是我擅自做的决定。你当时迟迟没醒,我担心出现变故。”
她不是遭受折磨,在泥沼中哀嚎的受害者,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她不知道受害者本人到底想要怎样的处理方式,是被法律审批得到应有的结局,还是希望加害者能受到同样的折磨?这样想来,加害者轻松的死亡真的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因为她不知道,因为她们是朋友,因此她惶惶不安。
沉默在蔓延,然后再次被打破。
喻嘉惟额头抵在门上,身体如同脱力一般缓缓跪坐在地上。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滴落在地上,濡湿小片的地面。她的嘴张了张,声音沙哑:“谢谢,谢谢,谢谢…”
似乎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