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碰巧路过?”裴川柏面无表情地追问。
姜霁禾回过头,面容诚恳:“是的。”
裴川柏冷笑出声:“你骗鬼呢?”
“这件事真和我没关系。”姜霁禾无奈摊手,“虽然我和那位小朋友确实发生了一点小冲突,但还不至于做这种缺德事,又不是在演《名侦探*南》。”
姜霁禾撑着头想:“事情发展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不过那位周毅先生从昨天一直吃到今天了,始终一言不发呢。”
“你既然目睹了这一切,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裴川柏继续质问。
宋雁回打断了姜霁禾刚张开的嘴:“那你想让她采取什么措施?当场抄起板砖和对方硬刚?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给人家送菜呢?”
“没说她必须要当场阻止。”裴川柏为他可能需要一对三的局面感到头大,“拍下车牌号报警不是什么难题吧?”
乔珩的视线跳过姜霁禾那张写满无奈的脸,看向裴川柏:“万一她日后遭到报复呢?谁来负责?”
“就算是闹市中心当场扯人上车,也有人冷眼旁观呢,何况是…”
三个人的话题逐渐扯远,白尘珂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跟着刺两句。周毅持续沉默,可能是因为嘴里的食物太满。
姜霁禾几次张口都没找到合适的插话时机。抬头看向兢兢业业工作的钟表,再次开口:“诸位听我说两句…”
没有人听见,大家都在继续按部就班,专心致志的吵架,同时忽略了话题中心的主角。
姜霁禾提高了些许音量:“听我说。”
还是没人理她。
姜霁禾掏出两把手枪,对准身侧两人的太阳穴,语气温柔:“诸位,请听我说。”
场面安静下来了。
乔珩瞥了一眼抵在她脑袋上的东西:“你没拉保险栓。”
姜霁禾反手收好:“你还真准备让我给你开瓢啊?”
“而且我要是真准备开枪,裴先生指间里夹着的手术刀片下一秒就会插在我的脖子上。”
裴川柏没反驳,安静的把刀片规整整齐,收了回去。
“关于现代社会人性的冷漠起因的话题先告一段落,回归一下最开始的问题。”姜霁禾拍了拍手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虽然在她“丧心病狂”的用枪抵在自己人的脑袋上的时候,所有人就都把注意力放回到她身上了。
“在这场拐卖案中,【我】确实只是一个冷血的目击者,你们可以在道德上谴责【我】的作为。”姜霁禾肌肉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这件事最大的疑点是我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那,之后又去了哪里?”姜霁禾的手肘搭在扶手上,十指松松散散的在面前交叠,“我们来讨论一下前因后果吧。”
【罪】终于提起了兴趣,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爆米花筒放到了桌面上,拍了拍裙摆上的碎渣。
话题重新拉回原点这个发展很普通,脑子清醒的人迟早会意识到自己被人越扯越远。
重点是说出这句话的人。
“凶手”加入了声讨她的对立方,打算亲手揭开自己的罪行,证明自己的丑恶。
【罪】接过下面递来的温热的毛巾,一根一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她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大胆的人了。
以往的审判中确实有人尝试了这种方式,很少,敢于把生命放上赌桌的人不多。成功的人更少,有这种魄力的不一定全都有写出一波三折故事的天赋。
但确实有成功的概率,全员存活的概率是存在的。
三年前,有一个年轻女人带着所有人安稳的出去了。
等等…【罪】的小脸皱成一团,努力的思索着。今日的这位主演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她可能需要翻一下以前的资料仔细回忆一下。
宋雁回缓缓冲着姜霁禾竖起了中指,笑容灿烂:“**。”
“文明一点。”姜霁禾挥了挥手:“不要随便做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哪位先生手里有之后的监控记录?麻烦出示一下,谢谢。”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把手里的证据都给你了。”宋雁回咬牙切齿。
姜霁禾毫无诚意的顺毛哄人:“诶,是的,谢谢。”
“在我这里。”白尘珂挥了挥手臂,示意NPC来自己这边,“监控显示,从巷口离开后你并没有回家,而是去路边打车赶往了其他地方。”
白尘珂同样也因为姜霁禾的行为提起了兴趣:“需要我也把你的证据都给你吗?”
“如果你是认真的话。”姜霁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