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侧畔又奔波劳累摸进了灵淃派。
君清时的房间亮着烛火,烛光有些忽明忽暗,却将那人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
他似乎并不安宁地在房内踱步。
“师尊,在等我吗?”侧畔推开窗,果不其然见到君清时站在窗边,正要迈出脚下的步子。
君清时盯着她,二人隔着窗口对望,若非侧畔没忍住先笑出了声,这也是一眼万年级别的场景。
“师尊怎么不说话?只这般盯着徒儿看,莫不是今天忽而发现徒儿实在貌美?”
“万兽楼,可是你所为?”
侧畔揶揄的话吞进了喉咙,笑容也僵在嘴角:“怎么,师尊是又听见些什么了?”
倒也是传得快,没几日便已经到了君清时耳中。
“我只问你,此事可与你有关。”
“是与我有关。”侧畔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做不出笑容,于是便嘲讽道,“所以师尊打算为民除害,还是怎么?”
君清时轻叹一口气,叹息声几乎是随着风钻进了侧畔脑中,使她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伤人话语的准备。
“你先进来。”
侧畔有些惊愕地看向君清时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莫不是他已经在房间内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自己一进去,便生擒了自己为民除害?
脑中虽这般想,可侧畔身子却还是实诚的先了脑子一步。她从窗子翻进了屋,落在君清时身前,却没第一反应去看房间内是否有埋伏,而是试着用手指去勾他的衣角。
细腻的布料成功攥在手心时,侧畔心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师尊要与我说什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靠她更近,身上若有若无的木香萦绕在她鼻尖,侧畔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
“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为何要灭门?”
侧畔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莫不是师尊房内有迷香?为何……他会这样问?而不是像从前那般二人剑拔弩张的对峙……
“我……师尊信我吗?”
君清时定定道:“你说,我便信。”
他终究还是了解自己的徒弟,她不会说谎。
“那万兽楼,想要抢我们的东西,对我们赶尽杀绝。并且……万兽楼练的是邪术,你送慕容畔的剑我们取名为惊鸿。惊鸿与我的沉舟是双生剑,也可诛邪祟,我们用惊鸿试过,万兽楼中的灵兽被邪术炼化过。我以为,万兽楼所做之事桩桩件件算不得名门正派,况且,他们见到了我出现,我帮慕容畔的事已经被他们用秘术传回了门派,若不斩草除根,会让灵淃派多出事端……”
君清时一时之间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选择相信她,果然是事出有因。
她这样做,竟没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自己,都是在为它人考虑。
万兽楼已然被灭门,再说多的也没有什么意义:“日后,不可这般莽撞,人毕竟有好坏之分。”
“师尊这是,不打算怪罪徒儿吗?”侧畔抬头看向他。
今天又更爱师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