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亲自去扶香儿。
婢子受宠若惊,无措望着她完美无瑕的脸容,听桑矜缓缓说道:“苍姑姑交给你的事你可随意去做,我没什么大事的,只是需要你从中帮我换个东西。”
香儿:“姑娘请讲。”
“是…….”她凑于香儿耳边,把自己想要让她的事告知。
婢子颤了颤身,半晌,答应了。
佩儿带她下去。
香儿临走时被桑矜强迫地喂了颗糖豆,她告诉她这是颗后期而发的毒药,如果她出了这里敢将她的话乱说,那这毒便会穿肠而过。
香儿被吓的抖如筛糠,只想尽快离开这片地方。
怎么也没叫她想到,在侯府见了那么久的小孤女,凄惨惨地,真面目竟然这么可怕。
佩儿来回话:“姑娘,已经把她送回了。”
“你下去吧,”
桑矜喘了口气,伏于案前放空,吓了香儿,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
她算着日子,离顾决回京…只剩下十来天的日子。
顾决案头放了封请柬。
红纸皮的,一瞧便知喜宴。
顾决使劲摁了摁眉心,抬头问林寒:“那女人给你的?”
林寒:“是丰草堂的伙计,世子,需要属下去问苏掌柜吗?”
“成婚?”
顾决从案头拿起那请柬,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红底黑字,一对新人那里写的格外清晰。
新娘:苏问樱,新郎:王齐之。
好,好的很!
顾决心想他不过是那日带她入府,同他正妻起了点冲突。这女人便一点缓冲都不给他,逼着他休妻。
可现在他父亲那里已成定局,他上哪儿休妻!
这女人现在之于他就好比京中那些王孙贵族家中的门客,目前来看她比男子还要得他兴趣。
顾决盯着红色的喜帖笑出声来。
林寒怔了怔。
以为他看错了,曾经顾决都会动怒才对,怎么现在一反常态笑了?
林寒上前:“世子您……”
“告诉她,我今夜便去见她。”
顾决道,同林寒吩咐:“上街买些厚礼。”
林寒应下。
回身便走,突然顾决见他腰间衣带松懈,喊住他:“以后来见我,整了衣冠。”
林寒低头看。
头皮发麻。
他想起他来之前丰草堂二楼那个屋中,桑矜小手在他身上不停乱动,他才知自己犯了多大错误。
如果被顾决知道,他必死无疑。
林寒将顾决回话告诉桑矜,她一听顾决晚上要过来,打起精神,将王齐之叫来。
“你要顶住。”她对他很器重,王齐之却满脸虚汗,“我,我现在去山上裸跑还来的及吗?”
“不行。”
桑矜很郑重告诉他。
王齐之:“姑奶奶,我求你了放过我吧,那顾大人是什么人,他可是京中侯府世子!我家虽殷实,可他灭我,便如弹丸!”
桑矜看他:“所以让你顶住。”
王齐之:“…不若,这位侍卫您替我?”
林寒定住,“属下没这么大能耐。”
“我瞧你同我们掌柜……”王齐之想再多说两句,被桑矜堵了嘴,推到外面去。
她笑:“多谢你,林侍卫。”
林寒双手抱拳,“属下先行退了。”
“哎你,”桑矜的手指勾了勾他腰间衣带,“你就这样走了?就没有什么……”
林寒垂眸。
想起顾决说他的话,年轻下属道:“表姑娘…属下的衣带再松,世子可能便要杀了属下。”
桑矜一听,忙将手放下。
担忧之色尽显:“顾决他看出端倪了?”
林寒摇头。
干燥的手掌再次抚上她发丝,揉了揉。
“属下,先退了。”
“……”
她知不能贪念,可她又不得不,贪念。
夜,桑矜早在药堂等候。
她为了应景,穿了身新娘衣,王齐之被她架着坐在身边,不敢乱动。
顾决来的很准时,只带了林寒和温竹两个侍卫。
夜里的丰草堂空无一人,为了见他,桑矜当然要提前清场。
她一如初见那般坐在堂中太师椅中,一手伸出,露出半边手指拉着王齐之。
顾决还没落座,桑矜扬着音道:“明日我婚事,顾大人来坐吗?若来,我就吩咐人加个桌。”
顾决面容冷漠看她。
桑矜没动,王齐之也撑得住,像个雕像,只要桑矜不说话,他尽量连眼睛都不眨。
顾决从袖笼拿出那喜帖甩到桌上:“本官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