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容暄要说错话,李皇后顷刻阻止他,与身边宫人道:“宣王殿下许是累了,先将他带回去!”
容暄站在那,目光冷冷看李皇后。
在顾决告诉他全部,又恢复记忆后他对李皇后早没了任何感情。顾决说的对,他一直都是真正宣王的替代品,如果没有李皇后,他也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中。
他恨她的。
不仅恨,他在苏醒后心思也发生巨大变化,容暄不想放弃如今拥有的一切,他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样子,这样才能更好报复李皇后。
这也是容暄为何没说出自己是容暄的原因。
“母后,儿臣不累。”
容暄当众拒绝她,李皇后面色铁灰,怔怔望他。
容暄看向皇帝:“父皇,儿臣觉得——”
“宣王殿下。”
忽然,舒灵的声音出现,再次打断容暄话,舒灵与他轻轻一福,“民女听说殿下之前磕撞了头,便一直记挂在心上,今天能见到殿下已是最幸运的事,这是民女亲手缝制的药香包,平时挂在身上或是放在枕下,可以调养心神。”
舒灵很大胆,这种场合竟会送亲手物,分明是在告诉其他人,她对宣王有意。
容暄望着那香包发楞。
再不说话。
终于皇帝发话:“好了,朕也没说立刻就定了何人为宣王妃,还有后面几项,方才留坐这边的世家女再准备准备,半刻后进行第二个才艺展示。”
皇帝又将目光看了桑矜:“至于你,跟朕过来。”
皇帝竟然将桑矜叫到龙帐——这番操作让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
顾决冷冷望着,随后瞥了林寒一眼。
桑矜跟在皇帝身后,默不作声。她走路很轻,像只猫儿一样。
皇帝吩咐太监在外守着,不准人靠近。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桑矜摸不透皇帝为何将她叫到这儿,但她心思不停转,表面十分乖顺。
她缓缓抬头,任凭皇帝肆意打量。
“长得的确不错,若是朕年轻几许,也会被你迷住了去。”
皇帝严肃说,目光矍铄:“在襄阳侯府一直待着吗?”
“回皇上,民女是前几年被老侯爷接回府的。”
“朕记得,襄阳侯府的世子前几天脸上有女子的五指痕印,你打的?”
桑矜屏住呼吸。
半晌,她如实道:“是。”
“你却是诚实。”皇帝笑了,“那昨日又是怎么回事?你能打他,说明你俩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可昨日他又特意让你去陪他。”
“皇上,民女与他,不过是兄妹之间的打闹。”
“朕瞧你,是个能惑人心的尤物。”皇帝眯了眯眼,终于说出心中想法:“你身为大晋子民,理应为大晋做事,那驮国新回的四皇子,你可有把握拿下他?”
桑矜怔住。
看皇帝,她忙跪下:“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朕要留他在大晋,但必须有个引子。”
皇帝眸色加深:“朕可做个顺水人情,将你送他玩玩。”
桑矜心中震撼无比,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将她找来会是这种想法——她遮掩震动的眼色,把头垂的很低。
不过仅仅是瞬间,她又想明白皇帝为何这样做——
只有一个解释!
便是当年平氏生产、漱玉夫人被逼丢婴,顾决生母生子,这三件事是人为的!
果然背后有一个巨大阴谋!
而这些阴谋的主导,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靠仁政治国的皇帝,他中年继承帝位,又一直对上一个皇帝,他的亲哥哥所行的帝政很维护,这些都不是真的!
这位皇帝,心中一直有自己的秘密!
桑矜不吭声,瞧着像是吓傻了。皇帝便笑了笑,“朕的话是给你台阶下,你瞧,你身不洁的事所有人都听到,如果你不抓住这次机会,往后再想嫁人必不可能,而襄阳侯府也不可能是你一辈子的选择,襄阳侯那个人,朕对他还是很了解。”
“他不像老侯爷有仁善之心,一旦顾决离开你,他必会找人除了你。”
“另外,朕瞧皇后,也视你为眼中钉。”
不愧是皇帝,能坐上这个位置都不可能简单!桑矜听着皇帝的帝王心术,心想,还好她是有脑子的人,有了前世梦做参考。
否则,真可能被皇帝说服了。
她张唇问:“皇上想要民女做什么呢?”
“就一个事,将那位驮国四皇子留在大晋,朕不想看到等围猎结束他随漱玉夫人回国。”
桑矜疑惑:“只是这样?”
皇帝忽然从手边桌柜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装的是能让人痴傻疯癫的药,无人能解,朕要你做大晋第二个平氏女,成为细作,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