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幕上,为首的男人听到那些话,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在大景朝众人以为他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率先先拿起了铲子,一铲子将旁边的石头给挖开:“那你们还愣着?赶紧干活啊。”
“是,队长。”说着其它人忙碌起来,而这个叫队长的人则朝身后同样衣服的人喊话:“你们留下两个人维持秩序,如果发生余震,记得带剩下的人躲避,顺便通知上面,让他们再派些人和车过来,实在不行,只让人进来也可,还有,再催催他们,最好在。”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医疗兵:“这小姑娘如果要保住腿,还能撑几个小时?”
“她腿现在已经没知觉了,证明小腿的血液开始不循环了,你们如果能先挪开腿上的石头,我帮她按摩,可以坚持,一,两个,两个半小时,最多两个半小时。”医疗兵扶了扶眼镜,脑子飞快计算后,给出了一个时间:“再晚就真不行了,就算是两个半小时内能把人捞回来,能不能救回她的腿,我也不能保证。”
“两个半小时是多久啊?余姑娘?”余年正看着被绑住的男人,一抬头,谢大嫂递给了她一瓶八宝粥:“再吃点吧,绑人看守都需要体力的,你之前也连着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虽说之前是存着利用谢大嫂的心思,但此刻她能过来,余年还是心下一暖,接了过来,揣兜里后,才回到:“两个半小时,大约是大景的一个半时辰吧,不,不足一个半时辰”
听到这个,谢大嫂愣住了,天幕前的人更是一万个不相信,只觉他们在讲笑话。
“这,有可能吗?”谢大嫂摩挲着手中不知什么材料的瓶子,心中上下翻滚,不太相信道。
余年摇头后又轻轻点头:“我不知道,但应该可以吧。”
说话间,那个为首的兵哥哥又大声道:“好,那就两个小时,我们两个小时把人给救回来,通知外面,两个小时内,不管怎么做,一定要将通道给打开,就算打不开,不能把人给带去医院,也要在这里建立一个临时可以做手术的医院,这里有个小孩等着救命呢。”
“是,队长。”说着有人跑了出去,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话,大景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敢兴趣,他们敢兴趣的是,这些人真的能在一个时辰左右救出那个女孩吗?那可是比两个人还高,遍地都是石板子的埋人地啊。
“一个时辰,真的能救出人来?”有人喃喃。
有人嗤笑:“吹牛谁不会,让我去,说不定一个时辰都不要呢。”
“岂止一个时辰,说不定一盏茶都够了,是不是啊,老杨,这可比你做男人的本事强多了。”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整个大景,乃至东鹤县嘲笑的嘲笑,不信的不信,都在等着看笑话。
可是,天幕上的人不知道这些,遵守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所以兵哥哥们得了吩咐,井然有序的忙碌了起来。
这个去撬石板,那个去拿工具,还有的没工具,直接手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抬这个板子,挖那个石头,不一会儿,这些人额头上出了汗。
但他们也没顾得上擦,继续干活,一盏茶过去,两盏茶过去,三盏茶过去,堆叠为半人高的石板不断减少,小姑娘脸色虽苍白,但精神却越来越好,一直对着人笑。
与此相对的,是那些身穿绿色军服的人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被泥土血丝浸泡红了的手指,被碎石弄出的划痕。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继续干,累了就站下喘口气,渴了就坐下喝口水,饿了就拆开之前的东西往嘴里倒,然后一边嚼一边去干活,好像不把人救出来誓不罢休。
至于吗?一个丫头片子,既不是皇帝的女儿,又不是首富最疼的孩子,没钱没权没势,这样的一个人,至于让这些当兵的拼了老命去救?值得吗?大景朝的众人看着这场景,恍恍惚惚,只觉在做梦,不,比做梦更可怕。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畏畏缩缩,一直躲在一旁的那个余年余姑娘见状,居然去帮忙挖人,一个去了,两个去了,三个去了,接着四个,五个,六个,将近一大半的人都跟着过去捡石子,抬板砖了。
景朝从上到下,看得一阵沉默,半晌才有人道,“他们,为什么这样?不怕死吗?不是说还有什么余震?”居然真的去救人,还是拼了命的救,大景朝,有人发出了疑问。
没人回答,半晌,才有人叹了口气:“不知道。”
他们以为这些不是当兵的,结果真是,他们以为这些人不会救人,结果人家就是累死自己,也要去救,到现在,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他们也真的不知道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众人又继续朝天上看去,谁知这时候天幕晃荡起来,为首当兵的道:“不好,有余震,快,躲开,都躲开,往前面走,往宽阔的地方去,这是余震,不大的,不用怕。”
话虽如此,众人还是忍不住往前冲,一时间兵荒马乱的,可众人没关注那些人,反而一直看着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