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许直看着径直朝他走来的男人,脸登时拉了下来:“多管闲事,你爹娘没教过你,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能插嘴吗?”
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端正,但皮肤黝黑,眼角有细纹,年纪应该不小,余年打量着他的黑色西装,有些羡慕,如果她没穿越,现在应该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吧。
男人不知道余年对他的羡慕,看向许直,微微一笑:“老人家,现代社会,男女平等,没有什么女人不能当村书记的要求,我只是纠正您的错误,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男女平等?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男女怎么能一样?”许直气得不行,这华夏,也不知是哪个地方的蛮夷,竟完全不遵守男尊女卑的规矩,女人个个比男人还凶悍,青天白日的就想当官,做梦!
“反正女人不能当村,村书记。”许直虽然极其不喜余年的野心勃勃,但也将她之前的叮嘱听了进去,在外人面前,将称呼全改了。
“老人家,我姓王,您可以叫我小王,我虽是男人,但我的不少同事都是女人,就连副县长也是女人呢,她今天忙,没来,不过她虽是女人,但自打来到这里,四年的时间,给临县修了五条公路,通了高铁,修了一座大桥,又建了两个大型超市,孤儿院,现在正在努力给周边的村子通自来水,保证我们临县的每一个人都能喝上干净安全的水。”王县长数完自己同事的成就,朝许直认认真真道:“您县长还觉得女人比男人差吗?”
许直愣住,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县长?跟县令一样吗?有什么区别?”
“没多大区别吧,要这么说,也没错,我大概相当于古代的县令吧,不过管的事可比县令多多了。”王县长笑呵呵的:“所以,老人家,可不能再拿你以前那套观念来看人了哦,男女都一样,遇事,能者居之。”
“这,这,这怎么可能?”这个人说的会不会是假的?可他一个两袖清风的老家伙,人家干啥要花这么大力气来骗他?所以,这是真的?想到这,许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你,你们这的男人没有意见吗?他们居然允许女人当官?”
这老人,完全像是活在上个世纪,脑子里的封建残余堪比裹脚布,又臭又长,王林不太高兴,不过,转而想到这个村子十年前鲜为人知,十年后,因为扫黑除恶,才将他们带到人前,即便这样,出村的人少之又少,他又释然了,算了,既然不懂,那就让人来教。
想到这,他看了身旁的余年一眼,本来地震之前,他就有让大学生过来天园村当村官的想法,毕竟大学生年轻,见过的世面多,头脑又灵活,应该能帮村子的人找到活路。
可如今一看,这个村子的老人,貌似都不太好搞定啊?外面的人来了,搞不好压根融入不进来,不如就选本村的,这个余年或许可以再看看?
余年看到她的眼神,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她必须得让县长看到自己的能力,想法,不然这个村书记不一定能落到她头上。
“一百年前不允许,不过这个权力被我们夺了过来。”余年想起大景朝对女性的迫害,想起自己这番话传出去后,大景那些男人的恐慌,那些权贵的害怕,笑得越发欢了:“既然他们不给,那我们就只能自己上去抢了,都是人,凭什么我们一定要做他们的附庸呢?你说是不是,许爷爷?”
许直,许直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没想到,在这华夏,女人当官司空见惯,更没想到,女人还能当上县令,这可是县令,掌管一整个县人生死的官员,不是里正这种小管事。
难道余年同眼前的女人才是对的?女人跟男人相比并不差些什么?从古至今,她们之所以毫无建树,是因为男人的压迫?不,不是这样的,圣人之言不是这么说的,许直连连摇头,想反驳,却举不出例子,他前所未有的茫然了。
“说得好。”王林看到他的不解,连忙出声赞同:“小同志,挺有想法啊,是咱们华夏的接班人。”
余年略有羞涩的笑了笑:“还好,还好。”说着看向许直:“许爷爷,许青泡了许久的冷水,怕是晚上要发烧,你和秦婶先带他回去给医生看看。”说到这,她顿了顿,小声道:“就是那些穿白衣服的。”
谁知许直不知是受打击过大,还是不能接受现状,整个人都木木的,恍若一个幽魂,不管余年说啥,他都没反应,余年无奈,只能转向秦氏,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秦氏虽有些呆,但听了她的话后,立马双眼发光,答应下来:“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放心,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当好村,村书记的。”余年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虽不是很明白,但她却能懂里面的意思,余年,她是在为她们张目呢,虽然不一定会让那些男人改掉对她们女子的态度,但有人敢说这个话,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秦玉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如果,如果她当上了村书记,那她们是不是可以活得轻松点?比如男人打她们时能说句话,让他们不要打得那么重,比如想出门时,不需要婆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