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嫔妃的注视下,水儿唯唯诺诺的走到赫连瑾身边。
赫连瑾微微侧了侧身子,水儿对着赫连瑾的肩膀轻轻按了两下。
赫连瑾唇角微微一勾,那力道哪叫按摩,分明就是抚摸。
赫连瑾仅仅一个质问的眼神,吓得水儿连忙跪在地上。
磕头如捣蒜的哭道:“皇后娘娘恕罪。”
赫连瑾沉声道:“竟那般没力气,难道有人克扣你饭食吗?”
妃嫔们皆讥笑的看着淑妃,淑妃一脸尴尬,而怡贵妃脸色比淑妃更加难看。
宁贵妃语气中带了一层薄薄的怒意:“在皇后面前就敢这般敷衍,你平时在淑妃身边都是怎么做事的?”
淑妃脸色一红,疑惑的瞧着水儿问道:“水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今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赫连瑾凌厉的目光飞快的扫了水儿一眼,缓缓说道:“看你的脸色也不像生了病,莫不是身上有伤。”
水儿见被说中,泣不成声却不说话。
淑妃恼怒的斥道:“皇后娘娘问你话,你哭什么?”
赫连瑾看到身边的朱翘,忽然想到什么,厉声说道:“挽起衣袖,让本宫看看你的胳膊。”
见水儿跪在地上不动,秋仪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撸起她的衣袖,手臂上露出了醒目的青红交加的淤痕。
赫连瑾被那痕迹刺痛了一下,飞快的和朱翘对视了一眼,锐利的目光看向淑妃:“淑妃,皇上尚且都爱护奴才,你为何对身边的人动用私刑。”
此刻,怡贵妃脸色愈加难看,双手紧紧抓住了扶手。
其她妃嫔都睁大眸子露出看戏的神情,唯有陈媛神情紧张,为的却是赫连瑾。
淑妃脸色发白,连忙辩解:“皇后娘娘明鉴,水儿身上的伤并非臣妾所为。”
然后对着水儿逼问道:“你今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将话说清楚,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水儿一边哭一边摇头,不肯说出一个字。
宁贵妃一改往日的沉静温和,垂头看向俯首在地的水儿斥道:“宫有宫规,即便你受了委屈,皇后问话你不回就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淑妃接口道:“你若不将这件事说清楚,哪怕是将你带到慎刑司也要还了本宫的清白。”
又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又是慎刑司,水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道:“是常德公公。”
水儿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
常德侍奉过皇上和太后多年,别看是一个太监,势力不容小觑。
赫连瑾早猜到是常德,依然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你是说皇上身边的常德?”
水儿心想既然将常德说了出来,也豁了出去,横竖是个死,不如说个痛快。
即便没有人做主,死前也要诉一诉自己的冤屈:“常德强迫奴婢和他对食已有两年了,这两年她时常折磨……”
“你休在皇后面前胡说八道。”怡贵妃终于按捺不住,厉声打断了水儿的话。
然后又对赫连瑾说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不能让这些腌臜之事污了娘娘的耳目。”
怡贵妃说话的同时,陈媛也频频给赫连瑾使眼色。
赫连瑾已然明白,陈媛这是不想让她管这事了。
一个太监胆敢背着皇上戕害宫女,还敢将爪子伸到朱翘身上,她正愁没有机会对付常德,又怎肯轻易放过。
她一定不会轻饶了常德,不过她也不想被人利用当成杀人的刀。
“贵妃此言差矣,本宫乃后宫之主,宫人有冤,本宫怎会置之不理。”赫连瑾的语气颇为义正言辞:“不过这件事本宫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本宫总要查证一番,大家先散了吧,水儿你先留在凤仪宫。”
妃嫔们唇角带笑,恭恭敬敬的对着赫连瑾行了个礼,接着纷纷退了出去。
陈媛走之前迟疑了一下,赫连瑾和她交换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回去。
这种事不必让陈媛牵扯进来。
水儿当众将常德的丑事说了出来,看嫔妃们的反应对常德的事应该知道一些。
她身为皇后,此等恶劣之事被当众揭发出来,若是不了了之,她这个皇后日后在嫔妃之间就没有了威仪。
若是出头收拾常德,他和太后嫔妃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宁贵妃和淑妃真是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啊!
经过盘问,水儿将知道的和常德有关的全说了出来。
原来怡贵妃为了探听皇上的心意,特意将水儿给了常德当对食。
后来常德又看上了怡贵妃身边的碧玉,怡贵妃又用计将水儿放在淑妃身边,一来是探听淑妃的消息,再者若是日后事发,让水儿说是跟了淑妃之后才给常德当对食的,这样也能将淑妃拉下水。
怡贵妃千算万算,没想到原来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水儿,就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