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见凌煜冷着脸,紧抿着唇,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故意身子往他那边倾了倾,凌煜以为她要从马上掉下来了,急忙靠近了她。
刚靠过去她就坐直了身子,调皮的挥起马鞭对着凌煜的马轻轻抽了一鞭子,潋滟又满含英气的眉眼盯着他的俊脸,对着他肆意洒脱的笑着。
她许久没有对着他笑了,那样一张干净明媚的笑脸,让他瞬间破防,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温和随性的笑容溢了出来。
靖妃走路都有些困难,命人去抬轿辇去了。
她和宁贵妃远远的看着,骑着一匹黑马身穿白衣的天子,和骑着青白马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并驾齐驱,白色衣衫和红色裙裾相互交映迎风而舞,丝带猎猎舞动。
本就是一对风姿俏美的璧人,此时看来更是恍若九天仙子落凡尘,他们温柔缱绻的互相看着对方,脸上皆挂着开心的笑容。
靖妃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此时已说不出多少种情绪,耻辱,嫉妒,不甘,愤恨……
宁贵妃眸底起了一层水雾,想对身边看着他们的嫔妃说点什么,喉咙梗着说不出口。
原来皇上去皇后那勤了些,她也想着到底是男人,看中皇后美貌,图个新鲜罢了,如今看来,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还是冯才人说了一句:“皇上和皇后还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冯才人的话都听得真切,却没有人说话,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皇上乃九五之尊,生的天人之姿又有雄才伟略,天底下即便再好的女子站在他身边都感觉配不上。
而当今皇后……
当赫连瑾进宫为后的时候,大部分嫔妃心里都是不服的,她只不过生了一副好相貌,出身在大家族最没落的一支。
她初进宫时,表面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不设防,遇事她实则又是果敢刚毅,小小年纪就这般沉稳,后宫之人谁比的上。
更何况她确实美的人神共愤,除了能拿捏皇上,做事雷厉风行有手段。
半年之内,先后和怡贵妃,东太后,靖妃交手,每次都占了上风还不落半分错处。
就像刚才皇上知道她故意装的又能怎样,生气了又能怎样,顷刻间她就把皇上哄好了。
众妃原来只是表面敬她,如今不得不从心底服她,她确实有统领后宫的手段和本钱,想要从后宫生存下来甚至得到荣华富贵令家族荣光,只能依附不能得罪。
安嫔由衷的说了一句:“像皇后娘娘这样的,不要说男人了,就连女人都要为之倾倒了。”
说完,又觉得失言了,看向靖妃和宁贵妃,宁贵妃倒看不出什么表情,靖妃一双锐目如刀子一般刮在她脸上。
从府邸出来的只有安嫔的位分最低,她除了相貌一般,就是说话直白了些,也就因为这样,高位嫔妃们才不屑将她放在眼里,她过的不风光,也算太平。
面对靖妃的狠厉目光,安嫔变了脸色,讨好的语气:“靖妃娘娘,轿辇来了您快回去让太医瞧瞧伤吧!”
言罢,靖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安嫔便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宁贵妃和声说道:“靖妃确实伤的不轻,到底是曾经的女将军,全身都是伤也一声不吭的,若是我们早就疼死了。”
然后又吩咐太监们将轿辇抬近了些,亲自扶了靖妃坐上轿辇,转而对其她嫔妃们说:“各位妹妹,难道还要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吗?”
是啊,说是来看皇上骑马的,其实看的是一场戏,皇后娘娘报仇的戏唱完了,接下来还留在这里看帝后情深吗。
赫连瑾骑在马上看到嫔妃们都散去,夕阳西下,马跑的太快,坐在上面觉得有些冷了,跑了两圈也过了瘾了,也便停了下来。
凌煜见她停下,也停在了她身边,问道:“累了?”
赫连瑾娇声答道:“臣妾有些冷了。”
凌煜从自己的马上下来,又坐到赫连瑾的马上,轻轻搂着她:“朕抱着你骑马回昭辰宫如何?”
赫连瑾抓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声说道:“好”
在离开马场不远的位置,赫连瑾发现贤妃正站在一个亭子上,站在那里正好可以看到马场。
看来,贤妃终究还是念着凌煜。
报完仇内心只畅快了一会儿,又惆怅起来,凌煜那么多女人也就算了,偏偏爱他的女人那么多,左一个妃右一个贵妃,还有三年一次选秀,源源不断的女人进宫,什么时候才算斗到头。
位分已经到了最高,她要的是后宫的安宁,换句话说能收服的收服,心存嫉恨之心的彻底摆平,不说过上真正的太平日子,起码没有明显的威胁。
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到了昭辰宫,凌煜是将她抱着进了内殿。
赫连瑾脸上荡起红晕:“臣妾又不是不会走,皇上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