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才人连忙说:“沈贵人撕嫔妾的嘴,嫔妾才推了她一下,从始至终陈贵人没有动手,不关陈贵人的事。”
东太后冷冷看了冯才人一眼,说道:“既然冯才人已经招认了,哀家可以不处置陈贵人,冯才人害死了皇嗣,哀家必须要为沈贵人和失去了的皇嗣讨个公道。”
她声音提高了几分,缓缓道:“将冯才人拖下去。”
站在冯才人身边的太监正要动手,赫连瑾厉声道:“有本宫在,谁敢动手。”
上次东太后要处置陈贵人,皇后就死刚到底,让她失去了好大的颜面,如今冯才人害了皇嗣,就算皇上来了偏着皇后这件事也别想罢休。
“皇后,你是不是又想说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才是主子,才有权利处置嫔妃,哀家现在就要告诉你,哀家曾经是皇后,现在是太后,更有权处置一个杀害皇嗣的嫔妃。”
赫连瑾暗自轻蔑的一笑,直想怼上她一句:你是当过皇后,你还待过几年冷宫呢,只不过自己是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喜欢随便揭人短处。
她的声音又轻又沉稳:“太后,你不能杀冯才人,因为她怀了皇嗣。”
赫连瑾极轻的一句话,如一块巨石一般重重压在了东太后的头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冯才人圆润饱满的面容:“你为了给冯才人脱罪,竟敢骗哀家。”
赫连瑾淡淡道:“太医就在里面侍候着沈贵人,臣妾有没有欺骗太后将他们叫出来给冯才人诊一下脉就知道了。”
她都这样说了,定然是真的了。
东太后的脸色青白交加,她眸光转了转,对着赫连瑾怒斥道:“皇后,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敢唆使有孕的嫔妃故意害皇上的另一个子嗣。”
好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赫连瑾一双寒眸看向东太后,毫不客气的说道:“请太后慎言。”
东太后道:“谁不知道冯才人是你的人,你知道她有了身孕,才指使她害沈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既除掉了沈贵人的孩子,冯才人也不用受罚,你好毒的心思。”
冯才人眼看着东太后将脏水泼在皇后身上,急忙辩解:“皇后娘娘嘱咐嫔妾离怀孕的沈贵人远些,又怎会害她,是沈贵人不顾身孕,跑着撞到了嫔妾的身上,动手打了嫔妾一巴掌不算,还撕嫔妾的嘴,嫔妾也只是想躲开的时候轻轻推了她一下。”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煜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淑妃。
皇后及身边的人向凌煜行礼之后,凌煜又给东太后行了礼。
东太后睨了凌煜一眼,依然板着一张脸:“既然皇上来了,就好好管管这事,一个才人欺负贵人流了产,皇上本来子嗣单薄,谋害皇嗣,即便灭了全族也不为过。”
眼见杀冯才人不成,攀扯上皇后不算,还想灭了全族。
陈媛见冯才人身子开始发抖,沉声道:“皇上明鉴,嫔妾目睹事情整个经过,沈贵人失去孩子不错,可今日的事不怪冯才人。”
东太后听闻,气的手指抖动的指着陈媛,斥道:“你一个贵人也敢在这插话,你和冯才人交好,当然帮着冯才人说话。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害怀孕的嫔妃,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
东太后本就对赫连瑾有敌意,这次又把剑锋指向了她,凌煜看着陈媛沉声道:“你将今日的经过讲清楚。”
凌煜的话刚落下,听到内殿里面传来一句虚弱的:“皇上”
凌煜知道是沈贵人的声音,微微叹气,身子却没有动。
紧接着,沈贵人在宁贵妃的搀扶下从内殿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上也毫无血色,“求皇上一定要为嫔妾做主。”
说着,身子就要对着凌煜低下去。
凌煜说了一句:“不要跪了。”
然后命人将沈贵人扶到了内殿。
其他人也一同进了内殿。
沈贵人哭的是撕心裂肺,凌煜并未看她一眼,脸色沉郁无比,双目猩红,对陈媛说道:“你将经过说一遍。”
陈媛不疾不徐的说道:“嫔妾和冯才人正在御花园慢悠悠的走着,在一处拐角的地方沈贵人不知为何哭着跑了过来,撞了冯才人一下,还重重打了冯才人一巴掌。”
说到这,冯才人跟着应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冯才人的脸已高高肿起,可见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道。
陈媛接着说:“沈贵人打了冯才人一巴掌仍然不停手,嫔妾看沈贵人怀着身孕,就劝了沈贵人几句,沈贵人就说嫔妾……”
往下的话很重要,可是关乎着自己,陈贵人实在不好开口。
冯才人接口道:“沈贵人羞辱陈贵人,说陈贵人是皇后娘娘姨母家的姐姐又怎么样,不得皇后娘娘的眷顾,皇上半年多都没去过陈贵人那,还说嫔妾会讨好皇后娘娘,比陈贵人得宠,嫔妾实在听不下去,就说了沈贵人一句挑拨离间,沈贵人就来撕臣妾的嘴,嫔妾只是本能的躲了一下,沈贵人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