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的语气已然平复了许多,对赫连彻说:“妹妹的事自有皇上做主,你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照顾好爹娘,玥儿是家里最小的,父母拿她当眼珠子似的,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怎么受的住。”
赫连瑾艰难将话说完,又沉痛的呜咽起来。
凌煜揽着她颤抖的肩膀,对赫连彻说:“朕照顾好皇后,你照顾好卫国公和夫人,朕会将这件事查清楚。”
赫连彻心有不甘的还想说什么,赫连瑾低声说道:“现在爹娘也应该知道消息了,你快去照看他们吧!”
凌煜何许人也,他做事怎会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即便求他的那个人是皇后的哥哥,他中意的将才,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会将一个王爷怎么样,而且淳王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兄弟。
他又怎会那般轻易就杀了淳王。
淳王害了玥儿,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只是这件事不想让家人插手,她已经失去了妹妹,不想再让哥哥有什么闪失。
赫连彻退下后,赫连瑾缓缓从床上起来,跪在凌煜的面前:“臣妾的妹妹最是沉静,她好端端的怎会跑到城外去,淳王几次三番去我家提亲是事实,又有害死玥儿的人亲口承认是被淳王指使。淳王身为王爷,竟敢在天子脚下残害臣妾的妹妹,可想而知他对待别人又是何等残暴妄为,求皇上大义灭亲,以正纲纪。”
凌煜拧着眉扶她起身,赫连瑾非但不起身,接连叩了几个头:“臣妾知道淳王是皇上的兄弟为难,可是他确实太过荒唐可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般胆大妄为,可将臣妾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又将皇上置于何地。”
凌煜怅然道:“淳王自幼便被东太后娇惯,纵的他荒唐无度,无法无天,才有今日之祸。说起来,也怪朕没有好好管束他,可是朕还是了解淳王的,他虽然荒唐好色,可是他没有那个胆量敢害皇后的亲妹。”
赫连瑾脸色一凝:“即便淳王没有杀玥儿之心,可是他劫持我妹妹出城能存什么好心思,定然是我妹妹反抗,才出了意外,淳王断然逃脱不了责任。”
凌煜轻轻抚了抚她苍白的脸,语气低柔:“你的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子,这件事你交给朕,好好保重身子,朕答应你,这件事若是真和淳王有关,朕不会放过他。”
言尽于此,赫连瑾知道多说无益,按照他说的乖乖躺下,脑子里想着玥儿的模样,泪水肆意横流,很快就濡湿了枕巾。
凌煜默默的坐在她身旁,不停的为她擦拭泪水。
晚膳的时候,赫连瑾什么都没用,凌煜一直在她旁边守着,一口东西没吃,赫连瑾也没有心思劝他。
李禄悄悄走进来,俯在凌煜耳边说了什么,他面色凛了凛,轻声对赫连瑾说道:“你好生躺着,朕出去一下。”
赫连瑾轻轻点头,她心中明白这个时候凌煜要见的人一定是淳王。
“赫连玥的事是否和你有关?”凌煜的目光如利刃锋芒直逼向淳王。
淳王知道闯了大祸,本就吓得浑身发抖,极少见凌煜的脸色这般冷峻过,嘴唇微微颤着:“臣弟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皇后的妹妹。”
淳王不安的垂着头不敢去看凌煜,依然感觉到凌煜慑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极其不安的遮掩着:“赫连玥坐的是自己家的马车,他的马失控才冲下了山崖,臣弟没有害她。”
凌煜听闻他的话,瞳孔骤然一缩,怒斥道:“今日刚发生的事,你就知道的那么清楚,还说赫连玥的死与你无关。”
被凌煜揭穿,淳王更是慌了神,脑子里混沌的想着刚刚东太后教给他的说词,口中喃喃着。
“赫连玥想当淳王妃,才勾引臣弟,她教唆臣弟逼王妃将位置让出来给她,王妃几次寻死不肯和离,赫连玥约了臣弟在城外见面,在途中马受惊才出了事。”
他暗暗抬眸,看到凌煜的目光有了一丝探究的意味,急忙补充道:“臣弟非常喜欢赫连玥,一心想娶她进王府,又怎么舍得会害她。”
“恶心至极”门外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凌煜见赫连瑾几乎是颤颤巍巍的从门外走进来,显然淳王的话她全听到了,此刻是恨极怒极了,手指不停的颤抖着,他连忙扶住了她。
她怒斥道:“你先是害了玥儿,又败坏她的名声,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喜欢她。你简直就是卑劣至极,畜生不如。”
东太后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要想在皇上跟前过去,无论赫连瑾说什么,就死死咬住和赫连玥早就有私,是赫连玥主动要去见他的。
“臣弟知道玥儿不在了,皇嫂难受,自己心爱的人离我而去,臣弟也是痛心疾首。”
赫连瑾恨得紧紧咬了咬唇,脸上是即将崩溃的凄厉:“你也不瞧瞧自己不学无术肥头大耳的猥琐龌龊模样,还敢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赫连瑾的语调和神态皆露出嫌恶至极的鄙夷之态,顿时让淳王羞红了脸。
凌煜从未见赫连瑾对谁言语这般刻薄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