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神色淡然,红唇轻启:“对皇后来说,杀一个人只要一把刀而已,何须什么势力,她以前对付别人的时候可全凭的自己。”
东太后眉心猛然一跳:“你来哀家这,不是只是来说这些的吧!”
宁贵妃道:“臣妾能当上贵妃,全靠太后淳王的扶持,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皇后的博弈中,臣妾帮着太后和淳王,就是帮着自己。”
东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你到底还是明白的,有什么话就说吧!”
宁贵妃压低了声音,生怕惊到什么人一样:“过几天就到端午节了,请太后告诉淳王一声不要让淳王进宫赴宴了。”
东太后听闻,压制在心口汹涌的怒气迸裂而出,霍然站起身来:“一个太后和王爷难道还要怕了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后不成,还要当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她,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宁贵妃面不改色道:“先不要说皇后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冷刀子,皇上和皇后闹成这样,也是因为淳王上门招惹赫连玥而起,皇后的妹妹死了,淳王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后面前,皇后现在都敢给皇上脸色看,若是见王爷春风得意,她真和皇上闹了起来,保不齐皇上会迁怒王爷。”
东太后颓然的叹了一口长气:“你说的很有道理,哀家还是让淳王避着些好。”
静默须臾,东太后不甘的骂道:“合着连带着皇上和哀家都要怕了那个小贱人,全都要看着她的脸色。”
她不豫的看着宁贵妃:“你跟在皇上身边快二十年了,没有一日不想怎样讨好皇上,却敌不过一个会给人脸色看的小皇后,你心里定然比哀家还难受吧!”
宁贵妃意味深长的说道:“臣妾和太后一样,不想让淳王躲皇后一辈子。”
东太后嘴角蓄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别说一辈子,三五个月哀家都受不了。”
宁贵妃表情凝重了许多:“即使再着急,也要从长计议。”
东太后白了她一眼:“你倒是不急,就不怕她哪日想到什么狠招,连你也捎带上,毕竟她是防备着你的。”
宁贵妃没再说话,唇角暗暗流露出一抹捉摸不定的弧度。
宁贵妃负责协理后宫,一切大小的宫宴都由她负责,一些细节她还是需要向皇后禀报的,比方说淳王端午不来宫中赴宴的事。
赫连瑾听了,脸上的神情依旧,让人看不出一丝痕迹。
晚上的时候,赫连瑾身边只留下了云初一人。
云初终于将忍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淳王不敢进宫,奴婢出宫杀了他。”
赫连瑾急忙道:“淳王怕本宫报复他,定然有了防备,你万不可轻举妄动。”
云初决绝道:“奴婢不怕死。”
赫连瑾拉了她的手,柔声道:“本宫知道你的忠心,不过你万一败露,本宫倒是不害怕,就是怕牵连到家人。”
云初垂头思索,皇后说的对,自己是皇后的侍女,自己杀了人毫无疑问是皇后指使的,被人抓住杀了王爷的把柄,可要牵连一大群人。
“是奴婢考虑不周。”
赫连瑾见云初的眼神中犹带着不甘,缓缓说道:“本宫本来想一刀给他个痛快,他像乌龟一样的缩了回去,本宫再想别的办法,不会让他好活。”
说到这,忽听到门外一道严厉的斥责声:“你在这干什么?”
云初听到动静忙走出殿外,从外面扯进一个人来,是刚进宫时东太后安排在赫连瑾身边的春拂。
春拂站在门外似乎在偷听,正好被秋仪捉了个正着。
云初一双锐目如钩子一般盯着春拂,逼问道:“娘娘不许你跟前侍奉,你跑到寝殿外面做什么?”
春拂吓得颤栗着,忙跪在赫连瑾面前:“回禀皇后娘娘,奴婢为娘娘准备好了泡脚汤,现在温度适中,想问问娘娘要不要奴婢端来。”
赫连瑾的语气一如从前道:“你去端吧!”
春拂走后,秋仪也跟了过去。
云初一脸诧异的看着赫连瑾问道:“春拂是太后身边的人,她刚才明明在偷听,娘娘怎还当做没事人似的。她若是把刚才听到的话递到了慈宁宫。”
“太后的人本宫从不让她近身侍候,原来她倒还算听话,如今沉不住气了,想来是她的主子着急了。”
赫连瑾一双莹莹流转的妙目看着云初问道:“倘若你是太后,已然猜到本宫会对她不利,会怎么做?”
云初略微沉思,答道:“当然是先下手为强。”
顿了顿又说:“她们已经慌了,皇后娘娘何不等着抓她们的把柄,胆敢害皇后,只要将证据交到皇上手里,说不定就能将东太后和淳王一锅端了。”
赫连瑾摇摇头:“即便抓住春拂对本宫做什么,到时候也不一定能证明是东太后指使的,再说,帝心难测,本宫的命那么金贵,和她们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