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煜十五来不来,赫连瑾心里也有些在意。
若是来了,他定然没有因为那天晚上说的话而恼了自己,恰可以证明自己不是先皇后的替身。
他若是不来,就被自己说中,救哥哥的难度加大。
这两天赫连瑾开始节食,确切的说想让自己更加瘦些,晚膳只吃了一个鸡蛋。
禹晴劝道:“皇后娘娘最是疼爱冯才人,娘娘就算为了冯才人也该多吃些,听说冯才人这些日子十分担心皇后娘娘,她的胎都不是很稳。”
秋仪赶紧斥道:“你这个时候和皇后娘娘说这些干什么?”
禹晴赶紧跪在赫连瑾面前,懊悔的说道:“是奴婢多嘴。”
端午那日,凌煜说解了冯才人禁闭,冯才人倒是主动求着怀孕的时候多在宫里禁足一段时间。
禹晴对冯才人的事知道的还挺细,还刻意的说给自己听。
赫连瑾面上看不出对禹晴责怪,只是担忧的说道:“一会儿本宫去看看冯才人。”
出门之前,朱翘劝道:“娘娘还是明日再去吧,万一一会儿皇上来了见不到娘娘可就不好了。”
赫连瑾浅笑,他若是肯来,就一定会等着的。
她小声叮嘱朱翘:“本宫会将秋仪带出去,你在宫里守着,本宫觉得禹晴有古怪,她无论想做什么你都别拦着,只管配合就好了。若是皇上来了,也是如此。”
朱翘虽然有些不大明白赫连瑾的话,错愕的看着她。
“本宫不在,除了禹晴谁也不许靠近寝殿。”赫连瑾补充着。:“你见到皇上进了凤仪宫,立即去找本宫。”
朱翘越听越迷糊,但还是应了。
赫连瑾去了冯才人那,冯才人看到皇后来了,露出了惊喜之色。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连礼都忘了行了,急忙亲昵的凑到跟前。
赫连瑾从不和冯才人计较这些,微笑着和她坐在一起,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问道:“应该快有四个月了吧?”
冯才人点点头:“臣妾知道娘娘近日事多,却一直记挂着臣妾,臣妾却不能帮皇后娘娘分忧,心中恼恨不已呢。”
赫连瑾低声道:“你将你的胎养好,就算帮着本宫分忧了。”
赫连瑾和冯才人说了好一阵子话,也没有想走的意思,秋仪担心皇上去凤仪宫,几次想催。
想想皇后和冯才人脾性十分相投,娘娘也好些日子没有这般开心的和人说过话了,她也不忍上前打搅。
凌煜这几日也是烦闷无比,常常想起赫连瑾泪眼朦胧的说的那些话,想和她去解释,还觉得自己委屈。
十五本就是该陪皇后的日子,他用完晚膳后,也没什么心思看折子,比以往还早些去了凤仪宫。
她没有在门口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凤仪宫大门外灯火通明,寝殿内却是亮着微弱的灯。
凌煜走进寝殿,那盏微弱的光也灭了,唯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他走到床前,就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瞧见女子侧着身躺在床上。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温柔如水:“那天你有的没的斥责朕一通,朕都没拿你怎么样,你倒还在跟朕置气。”
女子没有说话,凌煜叹了叹说道:“你还说什么朕看不起你,朕属实冤枉,朕若是真看起你,能这样和你讨好的说话吗?”
“朕也知道你家里接连出事,你心里不好过,你也怨朕一开始不信你的话,可是毕竟关系着一个王爷,你又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朕总要查清,朕也没有完全听信太师的话,不然也不会再派人去查,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能怨朕不是。”
自己说了那么多,她一句没说。
确实也是,她这个时候怎能好过,又怎能甘之如饴的接受自己对赫连彻的处置。
可是,东太后手里的东西太重了。
他不敢拿这个赌。
正思忖着,床上女子的手臂缓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着实怔了怔,他来也是陪着她,以为这个时候不会有这种心思,况且那晚还指责他将她当做先皇后什么的。
一双手臂将他环的越来越紧。
“瑾儿”他轻唤一声,身子对着她靠了过去,忽的感觉哪里不对。
她每天上床之前,都喜欢将身上的妆容洗的干干净净,亲近的时候从来没有香料的味道,只有她淡淡的体香。
床上女子身上一股浓郁的味道,而且搭在身上的手臂也没那么软,床上的人显然不对。
殿内只有微弱的月光,看不清样貌,可是自己的女人怎能分辨不出来。
他恼羞成怒的从床沿上站起来,喝斥一声:“你是谁?”
床上的女子身子猛然一抖,就这么被识破,战战兢兢的从床上滚下来,磕头如捣蒜的哭道:“皇上饶命。”
凌煜气极,高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