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迷路后,就走不出来了。
……
扉页上写着几个简单的字。
翻开下一页。有几个歪七扭八的铅笔字。
今日晴。
天有点冷了,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
……
一个男子攥着手中的铅笔,把破旧的本子合上塞进了大衣里。蹲在路边,盯着路边半开着门的白色破面包车。
“二哥,二哥,找到王富山了。”身后传来声音。
男子轻嗯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掐了手中的烟,顺手抄起脚边的那把砍刀。
他是王城。
王城走着,松松垮垮的大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单薄,他跟在说话的人身后。
那人是二两,这是个浑号,他和王城以前是同学,现在跟着王城混了。
两人进了小院,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阴暗的小房间。
有几个人早在房间里等着。
几人见王城进来各自喊了声二哥,可见王城的地位。
王城点了点头当作应答。
他们中一个头发炸炸的,染了头劣质的黄毛,一个脸上抹着的像是道泥,个个吊的郎当的站着。手里拿着各式的东西,铁棍、砍刀、匕首什么的。
这是他们吃饭的家伙。
他们就是一群流氓。当然,其中也包括王城。
几人之后,地上还趴着一个肥胖的男子,赤裸着身子,身上有些伤痕。衣服应该是被这些流氓扒了。
他就是王富山了。
王城蹲在他面前,一手提起王富山的头发。
阴暗的小屋仅有微弱的光照亮冰冷的双目。
王城死死盯着那强带满泪痕且因恐惧而不停哆嗦的脸。
“考虑好还钱了吗?”王城微微笑道。
王富山似是找到情绪的宣泄口,大叫道:“城爷,再宽限我两天,就两天。”说着还想扑向王城。
王城有些嫌弃地一脚踹了过去。他的力气很大,王富山立马倒在地上。
“意思是你现在没钱了?”王城笑容变得冰冷僵硬然后又缓缓收起,他的话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色彩。
“再给我两天时间就能还上了。”带着哽咽的声音忙应。
王城听后不再说话,环顾四周,发现角落处有把凳子。
王富山近两百斤的身体竟然被王城提着头发拖在地上,一步步向角落靠近。
王富山背靠地上,不停地蠕动,痛哭哀求。
王城把王富山的一只手放到凳子上用脚踩着。
此时王富山还不知道自己将经历什么。
“现在有钱了吗?”
王富山的“没”字还未发出,王城便已把砍刀甩出。
“咣”的一声后,屋内安静了不少。
刀很快。寒芒在阴暗的房间内一闪而过,直直地砍断了一根手指。杀猪般的惨叫刺激着所有人的心弦。
哪怕是那些流氓也沉默了。虽然他们见过不少血腥的场面,虽然他们是混黑的,但他们也是人。
狠,真的狠。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就对王城的看法。
王城见王富山只顾嗷嗷乱叫,也失去了询问的兴趣,举刀又砍。
“咣”,随着声音传出。
一只指头又被剁掉了。
满手的鲜血漫出,黑暗的小屋只有那抹红还带着色彩。
天似乎变冷了。
连续两下,击溃了王富山心中最后的防线,他感觉自己的什么东西似乎崩溃了。
一股名为恐惧的冰冷渗人的东西在小屋升起。
“有…有…我有钱,我有钱。”王富山强忍着疼痛发出吼声,一脸畏惧地盯着那微抬的砍刀。
深秋的风吹动光秃的枝丫发出“吱吱”的响声。枝丫摇曳的阴影在屋里晃动。
这种场景不禁人产生害怕。
哪怕是王城他的内心也并非毫无波澜。他也是人,不过走在这条道上,他必须要狠,必须得狠,把属于人的情感全都埋在心底。
这是他从一个老混子那学来的,同时把人手指一根根地砍下来也是从他那学的。
当初他就如现在的富山一样手被老混子架住,拿着刀威胁。更何况当时的王城还只是一个学生,哪见过这种。真是害怕的要死,若不是被人救了,怕是自己都不健全了。
后来的王城越来越沉默、阴暗。
王城一脚踹在王富山小山般的肚子上,“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说吧,钱在哪?”
“能不能先给我包扎…”话还未说完,王富山感觉到肚子上传来压力,忙改口说:“在院子里槐树下的石头压着一张银行卡,卡里有50万。”话如吐珠一连串地蹦了出来,生怕说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