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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斗法(2 / 2)

缓缓道:“是她先动杀念,我不过是为了自保,难道我要站着不动任她打杀?而且你们道门内部官官相护,把她交给风宪堂,只怕是罚酒三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月鹿”轻轻发笑:“好一个‘你们道门’,露出尾巴了不是?就算万修武和苏染情有可原,那你暗中加入隐秘结社,也有地辩吗?”

“齐玄素”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结结巴巴道:“什么隐秘结社,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张月鹿”轻轻拍手。

只见两名灵官架着一名妇人走了过来,留下一路血迹,那妇人抬起头,正是“七娘”。

此时“七娘”身上血迹斑斑,显然遭受了一番拷打,气若游丝道:“天、天渊。”

“齐玄素”双眼通红,双拳紧握。

“张月鹿”紧紧盯着“齐玄素”,沉声道:“经查,此人系隐秘结社清平会成员,人称‘七娘子’,齐玄素,你认不认识!?”

“齐玄素”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张月鹿”举起手中纸伞指着齐玄素:“你若不认识,那就一刀杀了此等妖人,以证清白,你我还是朋友。你若认识,那你就是隐秘结社的妖人,我便代表道门杀你,或者你把我杀了。”

杀七娘,还是杀张月鹿,却是两难。

抛开其他不谈,老婆和老娘该帮谁,也是个亘古难题了。

这一刻,齐玄素与“齐玄素”仿佛变成了一个人,这个抉择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齐玄素心底最深的恐惧。

他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害怕张月鹿知晓一切,他害怕自己要在张月鹿和七娘之间做一个选择。

而现在,梦境将这一切都挖掘了出来,并真真切切地展现在齐玄素的面前。

陆龙因势利导,让齐玄素陷入到自己构建的樊笼之中。

稍有不慎,便不能自拔。

樊笼未破之前,无论是齐玄素,还是陆龙,都不能离开。

就在此时,齐玄素左手五指间缭绕的黑色阴气终于成型,化作一把黑色鬼头刀。

杀意大作。

万幸,齐玄素也算半个方士,拥有武力破局的能力。

一瞬间,“张月鹿”和“七娘”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齐玄素的身上。

“张月鹿”有些慌张了,柔声道:“天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能与过去做个切割,我仍是相信你的,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七娘”含泪道:“天渊,当年是我救了你,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儿子看待,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么久,你当真要有了媳妇忘了娘吗?”

齐玄素缓缓闭上了双眼,表情归于平静。

他发现,铡刀抬起还未落下的时候,是最可怕的,当它真正落下的时候,反而不可怕了。

其实恐惧也是如此,很多事情未发生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让人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真正发生了,反而能平静面对了。

“青霄不会这样逼我,七娘也不会这样求我。”

“我很喜欢一句话,男儿到死心如铁。”

“虚妄泡影,休要乱我心神。”

齐玄素猛地睁开双眼,举刀砍了下去。

无数桃黑压压飞过,覆盖了一切,仿佛要将齐玄素彻底埋葬于此。

齐玄素又有了短暂的恍惚,周围一切如镜子一般碎裂开来。

大梦初醒。

齐玄素还是在梧桐院,左手仍旧抬起。

在他面前,没有七娘,也没有张月鹿,只有陆龙一人。

齐玄素望向陆龙。

老人仍是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双眼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似是在假寐,不过胸口多了一道伤口,鲜血就像一条红色的小溪涓涓而流。

他已经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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