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巡视了。天师不可能一直在下面巡视,总要回大真人府的,到时候我亲自去见他这位阿翁,他总不会避而不见吧?”
这里也不得不提一点,同样的行为,不同级别也是不一样的。
只有平章大真人这一级才能叫巡视,巡行视察,重点在于视,有从上视下,力在宏观把握,掌握全局之意,更强调的是在大方向上发现问题。
二品太乙道士是巡察,指巡行察访,重点在于察,主要定位是既要坚持政治巡察的要求,也要结合基层实际与特点,既视更察,任务更具体,要求更细致。
再往下只能说是下去了解情况。
一般而言,巡视都是有的放矢,会配合一系列动作,而不是单纯看一遍完事。
所以天师下去巡视,未必就是齐玄素想的那样,这也是天师的正常事务之一。
齐玄素沉默片刻,认可了张月鹿的说法,总算是平静下来。
徐教容和雷小环对视一眼。
还得是张月鹿,三言两语就把齐玄素给安抚下来,换成别人,可没有这般本事。
虽然张月鹿是个很强势的女子,也就是所谓的女性强人,但她并不缺乏柔的一面,严格来说,她是刚柔并济才对。在这种情况下,去跟齐玄素玩强硬,比如抓起齐玄素给他几巴掌,未必能打醒齐玄素,说不定会弄巧成拙,让齐玄素当场动手。
归根究底,齐玄素本身就是个自控能力比较强的人,而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没有昏了头,不必别人帮他清醒一点,他只是感情上接受不了,情绪有些失控,这时候需要别人帮他安抚情绪。
要不怎么说张月鹿最了解齐玄素呢。
齐玄素再次望向那把长剑,半是自嘲道:“我的这位师父,还给我留了个念想。”
张月鹿轻声道:“现在还是先把这里恢复原样,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总归是不好。”
齐玄素点了点头,收起长剑,又把棺盖合上,再把棺材放回墓穴之中。
雷小环和徐教容也从旁帮忙,几个天人合力,很快就把坟墓恢复原样。徐教容心细,还不忘在翻出来的新土上做旧,使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做完这一切,齐玄素还是有些怅然若失,只是不像先前那般失措。
天塌下来,只要砸不死人,日子还得接着过。
生离死别,从来都是常有之事。
齐玄素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他不是深宅大院里的小姐,有着大把伤春悲秋的时光,他得振作起来,应对后续的各种变化。
一位仙人化身,让七娘身不由己,总不是陪着齐玄素演一出戏这么简单,一定是有所谋求的。
张月鹿道:“我们先离开这儿,然后从长计议。天塌下来,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顶着呢,没有你独自承担的道理。”
齐玄素点了点头。
玉京有个好处,没有宵禁的说法,晚上也不会关闭城门,可以自由出入。
四人离开安魂司,回到玉京,去了太上坊。
准确来说,是张月鹿在太上坊的宅子。
四人分而落座,齐玄素说道:“大家肯定有很多疑惑,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说了。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过往,我和师父遇到‘客栈’杀手围攻,是七娘救下了我,可我师父却死了。不久前,我从七娘口中得知,她其实早就和我的师父齐浩然相识,这就让我产生了疑问,我师父果真死了吗?我并未亲眼看到他死去,一切都是七娘转述,于是我就跑到了安魂司,开棺验尸。至于结果,你们都看到了。”
灵山洞天的事情,因为天师避而不见,齐玄素自己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又涉及到七娘,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齐玄素最终还是决定暂且略过不说。
徐教容道:“七娘应该知道前因后果。”
齐玄素叹息道:“她也是身不由己,不能说。”
徐教容沉默了。
难怪齐玄素反应这么大,这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问题,“母亲”稍微好些,也不干净。
雷小环心直口快:“要我说,七娘是姚家人,能胁迫她的,无非就是那位了,还能有谁?”
齐玄素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张月鹿道:“现在不忙下结论,我觉得还是先顺着兵解化身这条线查一下,一位尸解仙,可比天仙还要罕见,最起码三师和诸位平章大真人都不是这个传承,只要查到有关尸解仙的线索,就能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