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学校的校医室了。
还好,身边并没有人。
殷绘杉睡得很舒服,身上的痛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见她醒了,校医走进来,叮嘱她多注意休息,临了还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不要学那些花痴女孩子,把自己搞得全身是伤。
殷绘杉腹语着,我不是当花痴,我是救了花痴。
她逃也似的翻身下了床,迎面撞上了个什么人,那男生慌慌张张的闪躲开,还往天花板望了望。
真是哪儿都有奇怪的人。
殷绘杉去食堂简单吃了个晚饭,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消食,走着走着下意识就走到了杏花剧院门前。
漆红的门被上了锁,陈旧残缺的封条若隐若现,墙垣周围杂草丛生。
是不是再也听不到了?
你到底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殷绘杉心就乱了,难受得低头乱走。
华大新校区四面环水,随处可见景观湖旁疯长的苇丛,半人高,轻轻松松就能把人藏住。
殷绘杉收回心思时,正走到湖前。傍晚天快黑了,风刮得直瘆人。
刚转身想往回走,苇丛里伸出一只胳膊,一下就把她拽了进去。
要死啊,这一天天的,有完没完啊!!
殷绘杉被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嘴巴被捂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淌到男人手上,男人心一软,手一松,她立马张口狠狠咬住了那只脏手。
男人吃痛的暗骂一声,反手对她脑袋一巴掌。忽然又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连忙双手捂住殷绘杉的嘴。
“求求你了,你别动...也别叫,一会儿就可以了,就一会儿.....”
男人像哄女朋友一样哄着殷绘杉。
殷绘杉气得都快断气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眶痛得快要裂开一样。
不!不能哭!灵灵不在坏人面前哭!
熟悉而渴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殷绘杉觉得自己再多一秒就真的快要死掉了。
远处响起一声哨,男人如释重负的从殷绘杉身上爬起来,着急忙慌的跑掉了。
凌乱而心痛的殷绘杉像块破掉的抹布一样躺在原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垃圾!老的是垃圾,小的也是垃圾!”
“脏死了,一家人就没哪儿是干净的,给我打出去!!!”
年幼的殷灵被一群壮汉推推搡搡的按倒在地,心爱的兔子玩偶被踢到角落,无数的黑皮鞋踏过去,角落,那个角落,还蹲着妈妈,黑皮鞋也从她身上踏过去......
“妈妈,妈妈。”
殷绘杉睁开眼睛,空洞洞的眼里一片漆黑。
她勉力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她再也不是八岁的小孩了,她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了不是吗?
这是她答应过那人的。
殷绘杉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硬币大小的校卡。
“咔嚓--”
殷绘杉刚拨开苇丛走出来,一个挎着相机的人在远处疯狂按动快门,嘴角荡出难以遏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