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先是给病人诊了脉,然后给出的答案是,他的学生诊断的并没有错。
多种并发症,还真的是手术引起的。
当然,这些话都是刘教授在病人回去病房后,才跟他的学生说的。
“我跟你们去找院长说明情况。”刘教授站起身,将腰杆挺得笔直。
这是他作为一名医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找不到对手的自信感。
沈莞看着,不禁想象着,待自己学成后的将来,会不会像他这样,意气风发。
刘教授在快要出门时,想起了沈莞:“我刚才分析的病症特点,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沈莞回答。
刘教授吩咐道:“回去写一份观摩报告给我,加深印象。”
“好的。”
对于李教授无时无刻不在给她安排作业的行为,沈莞是一点儿脾气没有的。
严师出高徒么,她这个人总是有股牛劲,压力越大,她的动力也就越足。
“诶?你怎么进来的?医师诊室外人不能随便进,你出去坐着去。”
沈莞正在办公室里等候刘教授回来,哪知道有一个不认识她的小护士进来,直接把她给说了一通。
沈莞想着自己是来观摩的,不能给刘教授惹麻烦,也就没说什么。
反正她在这里也不做什么,在哪里等都无所谓。
沈莞来到了走廊里,这附近就是一块专门给病人或者家属临时休息的椅子。
刚好这里没什么人,沈莞就在不耽误到病人休息的前提下,挑了角落的位置。
刚落座,她似乎听见,有很大的争吵声,从最里面的诊室传出来。
细听,她能够听见刘教授的声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直把别人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沈莞很好奇,刘教授会怎么跟医院交涉,打算过去听一听的时候,忽然,从医院的楼梯口,陡然传出了一声哀嚎。
“大夫,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俺娘……求求你了,我就她一个亲人了,如果她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沈莞本能的驱使下,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两手都是鲜血的男人,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跪下,重重的磕头。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眉头紧皱,往后退了两步,好像生怕他手上的血染到自己白色的衣服上一般。
他用刻板的语气说道:“这是院里的规定,不缴费不能做手术,你有时间在这里哭着求我,不如回家想想办法吧,看看向家里的朋友借一借。”
“大夫,我跟我妈是外地来的,在这边打工,哪里有亲人啊?我真的求求你,您就先给她做了手术吧,这钱就当我欠医院的,回头我一定给你们补上!”
“那也不行,我这会儿要是手术了,岂不是明摆着违反规定,我是要接受处罚的!你这是在害我。”
“大夫,大夫……”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冷漠的走远了,只剩下满手鲜血的男人,无助的坐在地上痛哭。
而没一会儿,他满身是血的母亲,就别护士给推了出来。
由于男人没钱缴费,老人家连病房都进不去,只能停在医院的走廊里,而且护士还催促他:“要么你这会儿借钱缴费,要么你抓紧想办法,把她送去哪儿治疗。”
“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啊,妈啊……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呜呜……”
男人跪在母亲的床边哭泣,他年迈的母亲尚且残存着一点儿意识,无力而虚弱的说着让他不要自责的话。
沈莞站在中医部门这边,而男人所在的位置是西医的病区,沈莞看着拿着输液瓶来回在走廊里穿梭的医生跟护士,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走了过去。
“你母亲她怎么了?”沈莞问了一句。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是个小姑娘,没有回应,一直埋头在床边流泪。
这时候,沈莞听见身后休息区的两个人小声议论道。
“这老太太也是可怜,跟儿子摆摊在路边卖水果,大货车上掉下的东西砸成这样子,司机开着车头都不回的跑了,她赔都找不到对象!”
“这医院里的医生也是过分,人都这样了,他们不治,不是眼睁睁看着人死?”
“医院也没办法,这不是,前几天就出了一件事儿嘛,医生给一个病人做了手术,结果回头人家就要告医生,说是手术把他害了,还要让人家医生赔钱。”
“还有这种事儿?那这个医生手术是没把人治好?”
“怎么没治好?那人胃里的东西,切出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好大一堆烂肉,医生不给他做,他吃不下东西,饿都饿死了,别说在医院里头闹了!”
沈莞知道,这两个人说的应该就是刘教授那位学长的病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情况很严重,如果不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