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是沈家侍卫,骂骂咧咧几句后,渐渐没了声响。
沈梨珠道:“送那男奴去医馆治伤,再给他些钱,叫他另谋生路。”
她扫了眼男子,本就因噩梦之事心烦多日,不得一日喘息,这人拦在路中,阻她前行之路,还趾高气扬,欺辱弱小。满肚子情绪到现在一下子激了起来。
不叫人将他绑起来打一顿算好的:“至于他,当街打人,送去官衙。”
说完沈梨珠方觉舒坦。
周围人陆续散去,马车能继续往前走了。
却在侍卫扶起男奴的那一刻,沈梨珠愕然顿住。男奴血性犹在,站起身,虽狼狈,但腰身挺得笔直,先前沈梨珠瞧见的,一直是他的正面,现在瞧见的,是他的背部与后颈,他后颈上,烙了一个奴字。
叫沈梨珠倏忽记起,梦中沈珩身边有个哑将,口不能言,却是沈珩最信任、最看重的将领。
她不甘心被带进太子府,曾偷偷逃过,然刚翻出太子府的墙,就被哑将发现,也是那时,她清楚记得,哑将后颈,有个一模一样的奴字。
罢,男奴日后如何,都与她无关。
此行遭遇良多,耽搁了时辰,到最后,沈梨珠勉强挑到了还算满意的铃铛。不过出门透了气,叫沈梨珠紧绷的心情缓和不少。
最后,快要回府时,她想起沈芸珠的新衣,想着门都出了,顺带去张氏的布行也无妨,她挑了几样布,还试了张氏要绣娘给她做的衣裳。
天快黑了,挑完布匹,沈梨珠也算是一整日都不曾遇见沈珩。
到这时,沈梨珠脑子里想的都是——
江州城那样大,她果然不会运气坏到出门就会遇见沈珩。
直到离开布行,回到沈府时,刚一只脚下了马车,就撞见远远骑马行来的沈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