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拼命压下火气,干笑两声说:“云儿,你这样说话就见外了,你既然嫁进侯府,咱们就是一家人,房契在谁手上不都一样吗?既然你说这几个掌柜做的不好,那就不让他们做了,我会再另外安排人去做。你们几个还不走?”
孙掌柜等人又气又冤枉,他们还不是听于氏和于四海的命令做假账,贪下的钱都送到于氏姐弟手上,他们也就分点汤喝,到头来锅全让他们背!
楚微云眼神冷冽:“你们可以走了,记得月底把贪了的钱送回来,否则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孙掌柜终于忍不住了,叫道:“老夫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那些钱我们可没拿,都送过来了!”
“就是啊,我们都是听老夫人和于大爷吩咐做事,我们可不敢贪铺子里的钱!”另一个掌柜也叫起来。
“这掌柜我们不做就不做,老夫人,你可不能害我们进大牢,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于氏脸色大变,怒道:“你们胡说什么,都给我住口!”
孙掌柜冷笑:“老夫人,做人可不能这么绝,你不给我们活路,就别怪我们说实话!”
“就是!侯夫人,那些钱都让于大爷和老夫人拿走了,我们没拿!”
楚微云扬了扬眉,不轻不重地说:“你们怎么能冤枉我母亲呢?她怎么会贪我铺子里钱,是暂时帮我收着罢了,是不是,母亲?”
于氏脸臊的都要烧起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那、那是自然,钱我都替你收着呢,你不用担心。”
“有劳母亲了。如今我身子好了,可以自己管账了,母亲让人把钱给我送过来吧。”楚微云扳着手指算了算,“我看过账本了,母亲先前管着的几个铺子加起来,这两年的收成大概有三万多两在母亲那里,零头我就不要了,母亲给我三万两就行了。哦,还有房契,一并送过来吧。”
于氏气的浑身发抖,眼里有阴狠之色闪过:“云儿,你一定要跟我们算的这么清楚,是不拿我们当一家人了?”
“母亲说哪里话!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一家人也不能把账目弄的不清不楚。母亲去准备银两和房契吧,我先回去了。”楚微云行了一礼,转身施而去。
于氏胸膛剧烈起伏,抓起一个茶碗,狠狠扔在地上,气红了眼睛。
她上哪弄三万两银子!
还有房契,真送回楚微云手上,她以后还怎么拿好处?
如果不给,楚微云一定会报官,侯府名声就完了,清川的前程也跟着完了!
等楚夫人过府,一定让她狠狠敲打敲打楚微云!
孙掌柜几人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
楚微云心里有数,于氏贪她铺子的收益,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偿还,只能想别的办法。
她那些铺子的房契,于氏也不敢硬霸占着,早晚给她送回来。
到这一步,她和侯府私底下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只维持着表面的风光,要防着侯府的人背地里对她下死手,要早做防范。
这天,楚微云正在院子里浇花,霜儿快步进来,脸色不大好:“夫人,楚夫人和二小姐过来了。”
楚微云直起身,面色不变:“老夫人请她们来的?”
“奴婢不知,不过楚夫人和二小姐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夫人要好生应对。”霜儿担忧地说。
在将军府时,楚夫人就将夫人管束的死死的,二小姐更是从不把夫人当长姐,霸道跋扈的很,夫人那时候既害怕楚夫人,又怵二小姐,日子相当不好过。
即便嫁进侯府来,楚夫人也隔三岔五过来给夫人上规矩,简直就是夫人的恶梦!
楚微云整理了一下衣裙:“老夫人拿我没辙,请帮手来了,以前我还会忌惮三分,现在么……”
她眼里闪过一抹凛然,步子轻盈地出去。
前厅上,于氏正陪着唐氏和楚冰蕊说话。
唐氏一身穿戴极为奢华,光是头上一枝步摇就价值数百两,其他首饰也都不是寻常人用的起的。
她平时吃的喝的,涂的抹的都是上等之物,这些年养的极好,已经年过不惑的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
于氏和她差不多年纪,却是肤色暗沉,额头眼角都有明显的细纹,穿戴也寒酸的多。
楚冰蕊的穿戴比起唐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吊着眼角,神情高傲,仿佛全天下的人都不从她眼里过。
楚微云看了这母女俩一样,无声冷笑。
父亲在边境刀头舔血,这母女俩拿着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俸禄尽享奢华,心安理得。
“云儿,还不过来向你母亲行礼?”于氏一副亲热模样。
楚微云上前行了一礼,语气淡漠:“见过表姨母。”
唐氏是她生母的表妹,据父亲说,她生母在世时,唐氏并不上门,直到她生母嫁给她父亲,唐氏才忽然与之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