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气急反笑:“楚微云的态度你没看到吗,不让她报官她会听吗?我给婉秋的几样她都拿回去了,母亲拿走的自己想办法,我不管了!”
于氏大怒:“你个不孝子,你说什么!你是要我去坐牢是不是?那我不如现在就一头碰死,省得一把年纪了去坐牢,丢人现眼!”
说着话,她就往柱子上碰。
顾清川大吃一惊,赶紧拦住于氏:“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于氏挣扎着往柱子上撞,大呼小叫:“我养了个白眼狼啊,连他母亲的死活都不顾,我养他干什么……”
顾清川顿时无比头疼!
从他有记忆起,母亲每次跟父亲吵,都是这种作派,别说父亲了,他都受不住!
穆婉秋眼里闪过鄙夷,忙跟着劝:“老夫人息怒,侯爷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觉得,夫人嫁妆里少了的那些东西,或许是夫人放到别处了,亦或是自己拿去用了,老夫人哪里就动过了?”
于氏和顾清川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起来!
于氏胡乱擦了两下眼泪,颐指气使地说:“不错!楚微云自己弄丢了嫁妆,与我们有什么干系,让她自己想办法!”
于氏离开后,穆婉秋思索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轻声说:“侯爷,其实办酒席的钱你不用担心的,我家里还有一些祖产,到时我取来办酒席。
我知道侯爷是有雄才大略之人,并不会缺了我这点银子,我是想着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过,我这样也是为咱们尽一份心力,还请侯爷不要拒绝。”
顾清川看着穆婉秋这样姿态让他花她的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语气顿时温和下来:“婉秋,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我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只是楚微云那里——”
“这个我倒是有个主意!”穆婉秋眸光闪亮,“咱们便同意了夫人所说,假装我是以妾室入门,侯爷让府上的人悄悄的置办酒席,等到咱们成亲那天,客人们都来了,我给夫人敬酒,夫人总不能当面发作,若不然旁人只会指责夫人,侯爷的名声不会有任何影响。到那时也好叫夫人知道,这侯府的事情还是侯爷说了算的,以后夫人就会对侯爷恭恭敬敬。”
这话句句都说在了顾清川心上,他骄傲地抬高了下巴:“不错,侯府的事还是我做主,楚微云有何资格嚣张!婉秋,你处处为我安排周到,我很满意,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你这祖产——”
穆婉秋温婉笑道:“侯爷放心,过几日我便回去一趟,将祖产取一些来。为免节外生枝,我一个人去取就可以了,侯爷只需安心等待。”
顾清川清了清嗓子:“这只是权宜之计,日后我升迁了,自有我养着你。”
他可不想让穆婉秋觉得,他缺那点钱。
穆婉秋脸颊升起红晕:“我都是侯爷的人了,我的祖产也是侯爷的,又何须分那么清楚呢?”
顾清川越发满意,先前对她的不满消散的差不多了,想起一事:“对了,既然你要以平妻入门,便不能继续住在侯府,以免让人说闲话。我在京郊还有一栋宅子,你先住到那里去,届时再将你迎进门。”
“一切都听侯爷的安排。”穆婉秋柔声说道。
——
隔天穆婉秋就从侯府搬了出去,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悄无声息,仿佛已经放弃。
霜儿将此事禀报了楚微云。
楚微云不以为意:“由她去。”
霜儿不放心地说:“夫人,奴婢觉得穆姑娘不可能甘心做妾室,她必是背地里对侯爷说了什么话,让侯爷为她安排,夫人不能不早做防范。”
她原本是个忠厚老实的,楚微云原先拎不清,她也跟着稀里糊涂,瞧着主子受了委屈只能默默垂泪。
自打楚微云脑子清醒,霜儿改变了性格,脑子也灵光了几分。
楚微云淡然一笑:“穆婉秋还能有什么手段,横竖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算计罢了,不必担心,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埯。我一个侯夫人,用不着时时刻刻防范着一个小妾,平白失了身份。”
霜儿满眼尊敬:“夫人所言极是,那穆姑娘根本比不得夫人半根手指!那要不要奴婢让人盯着穆姑娘?”
“不必。”楚微云轻轻一摆手,“她在侯府外,无论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你和凝儿、彤儿就看好咱们自己院子,侯府其他人和事与咱们没有关系。”
她很快就会与顾清川和离,只要侯府中人不来找她麻烦,她也懒得理会他们。
离开之前该做的事她还是会做,但不会再费心思管着侯府,约束着侯府中人。
“夫人说的是。侯爷整天做个甩手掌柜,老夫人知道管家的辛苦,这么多年把所有事情都扔给夫人,自己享清闲。侯府中人一个个习惯了夫人的付出,还以为侯府没人打理就这样井井有条,人人有有规矩呢。”凝儿现在什么话都敢说,狠狠替主子抱不平。
楚微云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