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然的机会之下,她才知道澜渊竟是前朝神算子的唯一传人,精通天文地理、日月星象,写有《天元星经》两册,对天文地理星相等做了详细的注解。
怎奈当时并未引起旁人重视,甚至有人说他发癫狂,胡言乱语。
直到那场寒冬过后,《天元星经》才骤然成为人们趋吉避凶所必备,短短几天被抢购一空,千金难求。
而这一世这个时候,澜渊还没有写完《天元星经》的下部,也还没有推算出今年将是寒冬,也就没人在意他。
楚微云是觉得,要想规避这场灾难,夜景煜是关键,她自己的话恐怕难以引起夜景煜足够的重视,再加上澜渊,应该没问题。
澜渊是不出世的奇才,对爱才惜才的夜景煜来说,是绝佳的辅助。
澜渊顿时精神一振,把乱糟糟的头发往后一拨拉,满眼惊喜地看着楚微云:“你看过我的书?”
楚微云点头,眼中满是尊敬:“澜公子天纵奇才,书中所说十分神奇,我很喜欢,也有些感悟,想知道下册都写了些什么。”
“哎呀,真是知音啊!幸会幸会!”澜渊喜不自禁,激动地要握楚微云的手,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模样,很不好意思,拼命在衣服上擦手,却是越擦擦脏,尴尬地唯有傻笑。
楚微云忍俊不禁,又正色道:“我觉得公子的书里有几处不甚合理,我有自己的看法,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一听?”
前世她得知了澜渊的事情后,大大敬佩,对天文地理也生出兴趣,正好那时候她被囚偏院,心结难解,就想尽办法,弄到一本《天元星经》来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陷囹圄,别无他念,还是她对此本就有天分,看了《天元星经》后,她竟窥得几许天机。
可惜还没有机会验证学了几分本事,她就凄惨死去。
“愿闻其详,小娘子请!”澜渊惊喜万分,恭恭敬敬把楚微云往里请。
楚微云迈步要进。
凝儿赶紧道:“夫人!”
“无妨。”楚微云表情淡然,信步而入。
这宅子里倒不似外头那样破败,不过到处生满杂草,屋檐下也有蜘蛛网,显见得多年未曾好生打理了。
来到前厅,澜渊招呼道:“小娘子稍坐,我去沐浴更衣,很快就回!”
说完也不等楚微云说什么,提着破烂的衣襟,连蹦带跳地去了后院。
凝儿好笑又担心,轻声说:“夫人可知这位公子底细吗?奴婢瞧着他不像好人。”
楚微云笑了笑:“他只是行为举止异于常人,胸怀赤子之心,对人绝无恶意,你放心就是。”
凝儿只能道“是”。
两刻钟后,澜渊手拿一本《天元星经》快步而来,凝儿登时看直了眼!
方才那个脏乱不堪的疯子,当真是眼前这个一身天蓝长衫,发黑如墨,面容俊秀,还带着几分青涩之气的翩翩佳公子吗?
这、这怕不是变戏法吧?
楚微云一瞬间都有些愣神,真没料到他竟是如此模样。
“小娘子久等了!”澜渊完全不理会主仆二人的震惊,喜滋滋将《天元星经》下册递到楚微云手上,“这就是第二册,我刚刚完成,还没来得及修补,小娘子且看看有何不妥。”
“不敢。”楚微云接过手,姿态谦逊,“我只是读了公子大作,有些心得,对于天文理一道,我也就略知皮毛。今日上门,除了想知道这第二册公子何时售卖,还想看看我是否有荣幸,拜在公子门下。”
澜渊愣了愣,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意外:“你要拜我这个疯子为师?”
外头的人如何说他,他完全清楚,只是从不屑于解释。
这小娘子倒真是与众不同,对自己如此推崇不说,还要拜师,单是这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就很投他的脾气。
楚微云点头,神情郑重:“不瞒公子,我自幼对天文地理星相很感兴趣,公子大作我更是读了十数遍,早就萌生拜师之意,还请公子成全。”
澜渊上下看看她,傲娇起来:“要做我徒弟可没那么容易!你既然说读我的书十几遍,那我考考你。第三页第五行,说的什么?”
凝儿顿时露出不满来。
哪有这样考人的!
那么厚一本书,知道写的啥就不错了,谁能记得住第几页第几行的内容!
楚微云却是毫不犹豫道:“第三页第五行写的是三垣,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
凝儿两眼化桃心:夫人好厉害!
澜渊来了精神,紧接着问:“十八页第六行!”
楚微云想也不想道:“东方苍天,房宿、心宿、尾宿!”
澜渊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楚微云都对答如流,还加上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好啊,好啊!我无极门后继有人啦!”澜渊哈哈大笑,忽然对着厅堂正中一张画像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