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在山匪们心里的形象,其实与大哥说出来的差不多,一直束着他们,不许这不许那,他们可是山匪啊!
外面闻风丧胆的山匪!
至于为什么敬重杨武,一呢,是因为他确实是为兄弟们着想,而且对他们也是极好,这二来呢,就是因为——打不过。
到底是真正上过战场厮杀的人,他们同杨武比起来,那都是些花架子。
但此事一出,彻底推翻了杨武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原来大当家竟有此等杀伐果断的魄力!
他们这般想着,心中对他的信服度又高了一层。
“大当家,二当家他跑了,弟兄们没防住。”
一大汉抱拳对杨武道,杨武轻挥挥手,随后转过身,当着众人的面,对江稚鱼深深鞠了一躬。
“我杨武在此,叩谢小姐救命之恩,往后杨武,任凭小姐差遣!”
他眼中满是感激。
若不是这位小姐出手相助,自己怕不是真如她心声所说,被算计着丢了性命!
但她竟能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难不成是上天派来的贵人,来助自己躲过此劫?
这般想着,杨武看她的眼神,也不自觉带了几分敬重。
“无需如此,我不过是顺手罢了,”江稚鱼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她也懒得问,打了个哈欠道:“如今天色已晚,既然事情已了,我们便在此借宿一晚,明日再下山吧。”
贺言庭轻点点头,又道:“江昭荣和剿匪……”
话还没说完,便被江稚鱼的死亡凝视压了下去。
【可以熬夜,但是熬夜加班,是万万不行的!】
【是活不过明天了吗?非要现在把话说完?】
贺言庭:“……”
他轻抿着唇,不再出声。
左右也是不着急的东西,明天再说也不迟。
杨武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江稚鱼是在心中说的话,贺言庭应是听不到才是。
他深呼一口气。
这般冒犯的话幸好没说出来,以前的主子要是和他的救命恩人兵戎相见了,他要帮谁啊!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看贺言庭没在继续说,江稚鱼满意的点了点头,杨武及时吩咐着大汉带江稚鱼去休息的地方,看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心跳才缓和了下来。
杨武看着贺言庭,他自然不会真的叫他名字,而是道:“大人,那位小姐究竟是何人?”
贺言庭曾与他相处多年,杨武此人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但是眼力观察力惊人,否则也不会直接便信了稚鱼的话,吃下了解药。
且明明二当家与山匪们相处时间更长,可这么些年来,唯有他发现了二当家的真实身份。
只是他的脑子往往跟不上他的眼力,他会直觉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就是琢磨不出来,想不出来。
贺言庭唇边掠过一丝浅淡的笑,快的让人捕捉不到:“她的名字你应是听过,我这双腿,也是被她治好的。”
“啊?”杨武惊讶的张大了嘴不说话,眼睛瞪得像核桃,嘴也圆圆的,像条正在吸水的鱼:“你、你是说,她就是那个神医???可、可神医不是一个老头子吗?!”
贺言庭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杨武听到的是哪个版本的流言。
“神医的名字叫什么?”
“江稚鱼啊,”杨武脱口而出,他当时还奇怪呢,一个老头子,怎么起了个这种名字。
他抬眸看了一眼贺言庭,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见他反应过来,贺言庭轻笑一声:“没错,就是她。”
他的语气中莫名带了骄傲的意味,但沉浸在震惊中的杨武并没有听出来。
他结结巴巴道:“难怪,怪不得锦州的时疫,一夜之间便销声匿迹,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原是如此。”
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
翌日午时,江稚鱼才悠悠转醒,门外守着的大汉们听到声响,迫不及待挤坐一团,争抢着进门。
“别挤我,往那边去!”
“我守了一夜,你们才该往后面去,这是我应得的!”
“得了吧你们,稚鱼小姐打一开始便是我引着,你们休想抢去!”
几人互不相让,你来我去的争执着。
江稚鱼开始本还以为他们是在吵架,但听话中的意思,又不是那么个事,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她往前走了几步,掀开帐帘,门外的四五个大汉见状,顿时止了声,一个个殷勤道:“小姐,昨日睡得可还安好?”
“小姐,咱这地方不比城中,定是睡得不安稳吧,您哪里不舒服,我给您按按。”
江稚鱼还没答话,一大汉便一脚踹了上去:“说什么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