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祁承天如同春风般的眸子睨着她,缓步朝她走来。
他每走一步,就离她近一点。
温浅浅眼神飘忽,不敢去看他,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了祁承天质问她的模样。
怎么办?
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看安王的样子,刚才的话怕是被他听去了不少。
算了,就算是被他听了,只要她不承认就行。
打定主意之后,温浅浅微微站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心虚。
这时候,要是转身就走,反而是有问题的体现。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避免对视,免得暴露内心的慌张。
祁承天走近了,身上带着一股不知名的香味,以及一股在司碧迟身上闻到过的香气。
近了。
温浅浅捏着手帕的手几乎僵直,心也跟着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她也不想紧张的,可祁承天的眼神好像能够看破一切似的,总忍不住猜测他会不会喊住她。
眼看着他即将和自己擦肩而过,温浅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下一秒——
“四公主。”
祁承天突然间喊住了她。
温浅浅整个人猛的一僵,呼吸一瞬,下意识的想要跑掉,理智让她停了下来。
僵硬地转过了身,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安王爷,有何事?”
祁承天往后退了两步,站到温浅浅面前,一向温和的眸子此刻却有几分严肃。
说道:“方才的话,本王都已经听见了。”
果然是!
温浅浅心一惊,却不说破,只是问:“安王爷都听到了什么?”
“本王听到你说要和烨王吃饭,还听到你说烨王用你对司妘做过的事来威胁你,你害怕他会把那些事告诉司妘,于是你选择委曲求全,想着陪烨王吃一顿饭,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了了。”
祁承天负手而立,把自己听到的事都说了一遍。
本来,他是打算去天牢看望司妘的,经过的时候,听到了有人提起烨王,于是留心听了一下,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些事。
温浅浅微微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王这么说,就已经印证所有的事情,安王都是知道的,此刻再否认是没有意义的。
她只能挺直了背,假装硬气,“王爷听到了又如何?难道,我的事情王爷也要管吗?”
祁承天望着那张神似司妘的脸,还是挪不开眼睛。
就凭着温浅浅有这样的一张脸,他就没办法当做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
更何况,那可是烨王!
嗜血而残暴!
表面上人在大齐处处说自己是代表西辽来促进两国的友好交往,背地里却多次指使人攻打大齐边防,是一个彻头彻尾表里不一的人。
“四公主,过去的那些事是错了就错了,好在最终也没有酿成大错,一切都可挽回,四公主若是执意要去见烨王,四公主一定会后悔终身,烨王远比四公主想象的复杂,简而言之,他并不是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心里有数。”
温浅浅瞥了他一眼,并不领情。
“这么说,四公主是非要见烨王不可?”
“这么说,王爷是非要管我的事不可?”
温浅浅不甘示弱,反问祁承天。
神似司妘的脸上,满是不服。
祁承天看着她倔强的脸和那倔强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三分无奈,“四公主,本王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前面是火坑,你非要往火坑里面跳呢?”
温浅浅别开脸,“那我问王爷,王爷为什么非要管我的事不可呢?是因为我长得像司妘吗?是了,王爷走的那条路,就是去天牢的,王爷是想要去天牢见她的吧?如此看来,王爷真是一个深情的人啊!”
如果不是她的脸长得像司妘,只怕不会管她了吧?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何那么多男人都痴迷司妘,司妘哪里好?单单是身份,就比不上她。
祁承天默然,是啊,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管温浅浅的事?
不就是因为温浅浅长得像司妘,他于心不忍么?
但这样的话又怎么说的出口……
想了想,祁承天还是摇了摇头,“四公主,本王有私心,但本王确实也不想四公主接近烨王,烨王实在是过于危险,四公主你……”
“既然王爷是因为司妘才想着劝我的,那就算了吧,王爷不必再苦苦劝我了,我听不进去。”
温浅浅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对司妘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凭什么?凭什么祁承天劝她的时候,还想着司妘?
“四公主,你当真是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