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姜拿着车钥匙要走时,被柳叔拦下。
“小姐,”柳叔看着眼前看着长大二十年的少女,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家主说您既然要离开了,那这里的种种便利,您也不便再享用。”
闻人姜了然点头,“那是,。”她将钥匙给了对方,在对方怜悯的神色中很淡定问道,“闻人峰还有说什么吗?”
“家主说...您从此后便不是闻人家的人,哪怕你再惹事,哪怕你死在外面,都不要联系他。”柳叔说完,甚至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闻人姜却并不意外。
她甚至能想象到闻人峰如何说的。
嗯,三十七度的体温,向来是零下三十八度宛若冰雕的嘴,贱的慌。
呆瓜嘤嘤哭泣,“宿主,你不要太难过...”
闻人姜,“啊?我没有啊。”
她混不在意转头对柳叔道,“我知道了。”
小姐终究还是故作轻松的,柳叔叹气,他不由自主地问,“小姐之后是要做什么呢?又打算去哪里?”
“先休息休息,准备去参加综艺,然后可能回家一趟。”
“原本的家。”
她在对方怜悯的目光中很是疑惑,想到刚才呆瓜的发言,顿了顿补充道,“没事的,柳叔,我一点也不难过,”
柳叔嗓音低沉,“没关系的小姐,我都懂。”
“...”不,你不懂。真的。
面对关心自己的懂哥,一向杀人于无形的闻人姜也只好叹气道,“没事那我先走了。”
柳叔站在原地,看着少女坐上出租车,离开闻家。
车子在道路尽头消失不见,就好像她这个人的痕迹也会彻底消失在闻家一样。他心里那丝怅惘和不舍越来越重。
柳叔长长叹了口气,步履沉重地来到前厅。
他来到前厅时,闻人峰正在品茶,很随意道,“人走了?”
“是的,家主。”
“她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说自己知道了。”
闻人峰手停顿住,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微微的诧异,像是精致的面具流露出一丝裂痕。不过下一瞬,面具又在一声甜甜的父亲中立刻凝固。
闻人樱端着做好的糕点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她甜甜地朝柳叔露出微笑,将糕点放在一旁,眨巴着小鹿似可爱的眼睛道,“父亲往日工作劳累,这是我为父亲做的糕点。”
“你有心了。”闻人峰低头看了一眼,做工精巧可爱,闻着香甜沁鼻,他便将心里那一丝因为乖戾大女儿离开的疑惑便烟消云散,唇角微微上扬。
是的,这才该是他闻人家的女儿,乖巧听话守礼。
不像另一个假的...
他想到这,喉间重重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离开闻家又能活得了几日!”
到时候,还不是哭着求着要回来!
闻人樱又和父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离开。等晚间她端着小糕点来到闻人元紧闭房门前时,动作却犹豫了。
闻人姜已经离开半天了,她获得了原本属于她的地位,到处是琳琅满目的商品,一张又一张代表愧疚的银行卡...宅子里佣人依旧如往日一般忙碌,保姆们和柳叔对她也很尊敬,她的亲人对她态度也很是亲近。
但闻人樱却敏锐地察觉不对:和她聊天时闻人母的心不在焉,闻人峰提起闻人姜的恼怒在意,还有闻人元...
听说闻人元傍晚追着垃圾车跑了。
而闻人姜这一天的变化,临走前还说会送大礼...
这分明是一种恐吓!
不安像是破开的窗户,呼呼地往她心里吹着凌冽的风,闻人樱捏着盘子的纤指开始弯折扭曲,烦躁爬满了她的心头!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赶走闻人姜,彻底取代她,一切只是第一步,所有的属于她的一切,她闻人樱都会一点点拿回来...
还有自己做的那个美梦呢!想到这儿,她的不安才渐渐被喜悦和甜蜜取代,闻人樱唇角勾起如蜜的笑意。
定了定神,闻人樱敲开了闻人元的房间,声音温柔柔弱一如既往,“阿元,我给你做了些糕点,我能进吗?”
“姐姐进来吧。”屋内传来闻人元回应,但似乎略有沉闷。
闻人樱觉得有点奇怪,走进去这丝奇怪逐渐扩大:
屋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刚好照亮了坐在桌前的闻人元。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昏黄的光下,面容的神情却看不清。
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在她进来的一刻飞快地藏进了手心。
闻人樱心下一个咯噔。
这是闻人姜送给他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不是已经被他扔了吗!
闻人樱面容都有片刻的扭曲!她放下糕点,温声道,“听刘妈说你饭没有吃,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