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们交流的方式就是馒头用它白色的灵魂浮现出字体来,它也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馒头没什么思想,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有什么心愿未了,它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可爱。”
“你好可爱。”
它总喜欢盯着天上的太阳发呆,我认为这会伤到它的眼睛,于是带它去海边看了一次日落,它那只有两个小点点的眼睛里,竟会发出光芒来,然后激动地对我说:
“喜欢!”
“好喜欢你!”
这是继单奶奶之外,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最近,它不见了,任凭我见着某棵橡树跟傻子一样呼喊,它就是不肯出来。
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我也不能报警,发寻人启事去找它。
我很难过,难过之下还被撞见发疯行为,我更难过,我已经隐藏了很久了,通常不会让外人看见,而眼前这个少年,却眼巴巴地盯着我。
说来我们其实从小就认识,我能看见恶鬼不久,怕被别人说这孩子有病,会在没人地方把丑东西赶走,不知道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我对一团空气乱喊叫。
这位少年就是这样出现的,他叫季山川,我们各自的父母都相互认识。
他总会莫名地出现在我不正常的那一刻,季山川从不主动搭理我,我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不屑,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他面前丑陋百出。
高中上完我们再也没有见面,所以就在刚刚,我差点没有认出季山川来,这小子长不开似的,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看什么看!”
我停止双手双脚抱树滑稽的姿势,蹦到他面前,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说:“臭小子,我们,是不是认识?”
季山川终于抬起他幽怨的双眸直视我,他的睫毛浓密细长,瞳色乌黑,还是个大眼睛,打小就听谁谁谁说,谁家有个漂亮的孩子,谁家漂亮孩子读书还很厉害,就是他!
可惜漂亮孩子,是个不爱说话的哑巴。
过去我总害怕双目被他注视着,几年过去这个人居然没长多高,也没厉害到哪儿去嘛。
对视了许久,季山川终于轻启他没有血色的双唇:“它归根了,你找不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