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府上派人来问了。”侍卫过来向谢听白汇报。
谢听白指了指顾安,“去问五殿下走不走?”他知道顾安和这件事没关系,也不打算硬留下他给阿姐添麻烦。
顾安没打算就这么走了,“我需要知道老二怎么样了,看看有什么要用的药材,是我那里有的,我回去了,这里的情况怎么算?”
顾安打发了身边的侍卫去回了府里的催促,打定了主意要守着这里,谢听白也没劝,任由他决定。
屋子里,顾昭惜面无表情的盯着顾行简,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在缓缓的传输内力,以至于顾行简的脸上还是有几分血色的。
高远收拾好需要治疗的一切,就打算下跪,顾昭惜抬手阻止,“你不必跪,过来诊脉吧。”
按理来说,顾昭惜师从当今医圣孙问尘,若是诊脉来看,她本人要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精细,可是从顾行简中剑开始到现在为止,顾昭惜都没有亲自诊断的意思,不知为何?
高远凑过来微微的弯下身,心里不住的祈祷,但是切了一会儿脉,他突然震惊的抬头看向顾昭惜,“长公主!可以治!”
顾昭惜突然抬头直视他,“什么意思?”
“二殿下被刺中的那一瞬间震向了自身,一掌的力道下去导致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所以这一剑并没有直接刺中殿下的心脉,而是稍微偏了几寸!”
高远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二殿下自小习武,身强体壮,虽然之前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但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旧伤早就已经痊愈。
这一次并没有刺中心脏,虽然把剑也是凶险万分,但至少目前看起来真的是没有性命之忧。
“你说的……”顾昭惜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高远当然不会拿性命来开玩笑,连忙解释,“一字一句皆为真心,长公主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切脉。”
顾昭惜并没有松开传输内力的手,换了另一只手握到了顾行简的手腕,双指并拢切在脉门上,果然兄长的五脏六腑出现稍微偏移的现象。
那一剑虽然穿胸而过,但的确没有伤到心脉,“你来拔剑。”
“不能直接拔。”高远好不容易能得到活命的机会,这时候又怎么敢随意开口,“断剑离心脉实在太近,二皇子府可有上好的血参,还需要用来修补心脉的蓝银草。”
他好不容易练了一身医术,终于得了机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顾行简是各种意义上他的第一个病人。
顾昭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过来。”
高远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凑了过去,顾昭惜似乎觉得不够,“再近点儿。”
高远又向前行了几步,和长公主殿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不敢抬头直视顾昭惜,但瞬间感觉到了唇上传来了一股温热。
顾昭惜用指甲划破拇指,用拇指触碰着高远的唇瓣,他不敢动,但是顾昭惜的举动并没有就此停止,还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拇指探进他的口腔。
更加浓重的血腥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开来,镇河手里抱着短刃,神色凝重的守在一旁,高远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疑惑到震惊。
“这个比起血参和蓝银草要如何?”顾昭惜轻轻开口。
“肉灵芝!”高远和她同时开口,肉灵芝顾名思义是以人体作为制药的容器,从小就服用各种珍稀药材,全身上下的血液被药材浸染,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放血救人。
这种肉灵芝的制作要求非常严格,不仅要保证容器的体质,还要同时服用世间所有能够疗伤的灵药,在用药的过程中,容器很有可能会因为药性冲突而急速衰老,或者五脏六腑受到冲击而死,能够成功培育出来的肉灵芝世间罕见。
高远只是在医书中见过两例,没想到堂堂的长公主殿下居然是装药的容器!这究竟是给谁准备的,是先太子殿下还是二殿下,但按照陛下和先皇后对长公主殿下的疼爱,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如此。
“够了,绝对够了。”这肉灵芝可是有着从阎王手里抢人的名声,别说是心脉受损,就算是全身上下筋脉尽断也能为患者争取到一线生机,“但此招有损寿元。”
顾昭惜皱眉,“损谁的?”
“您的。”
“那无所谓,马上救他。”顾昭惜松了一口气,她先是将自己大半内力都传输到了兄长体内,再加上她这一身血,就算顾行简已经进了阎王殿,她也要把人抢回来,“别说损寿元,就算要生剖了我一颗心给他换上,也要救他。”
高远动作上不敢耽搁,但是心里却已经清楚了这棵“肉灵芝”绝对是给先太子殿下留着的,毕竟在用上好的灵药洗容器的血液时,要承受的痛苦不逊于抽筋磨骨,很难有人会心甘情愿至此。
动作干脆麻利,拔断剑的时候小心的绕过顾行简的心脉,止血时也非常顺利,在给顾昭惜放血的时候,她也是非常配合,整整放了两大碗,眼看着镇河帮着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