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茶杯,再次被云瑜拿在手中。
只见她细细的揣摩着茶杯上的细致纹路。
“三小姐那边情况如何?”
“因为动手的人是慕家小姐,加上此事本就是三小姐理亏,所以哪怕被慕小姐身边的丫鬟给打成那样,三小姐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回了自己的住处,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夫人。”
这件事云嬷嬷也是方才才听说,还没有来得及和夫人说。
加上夫人又是才睡醒,她先伺候夫人梳洗,正打算说,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张盛便一脸慌张的来找她家夫人来了。
慕晚身为慕家的嫡长女,深得将军府一家子人的宠爱,在将军府说话更是很有份量。
她能这么为程林烟证明,这程林烟在未来能够进将军府的大门,成为未来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这个慕晚,到底在搞什么鬼?
况且,柳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慕晚又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将这件事给故事重提了?
还是这其中,有着什么端倪?
云瑜看着张盛的目光充满审视。
聪明如张盛,只又怎么会读不懂云瑜的意思。
他当即便连连朝着云瑜叩头,大喊着冤枉:“夫人,您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若不然,我也不会在慕小姐前脚才刚来找我,后脚我便马不停蹄的来夫人这汇报情况来了。”
云瑜朝着身边的月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云嬷嬷体贴的为张盛倒了一杯茶递上去:“张大夫,你看你这一路跑来累的满头大汗的。你快起来,你好歹也是我程府的客人,怎能如此慢待自己。”
张盛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但看云瑜神色如常,他也知道自己总这么跪着也不是一个法子。
从云嬷嬷的手中接过茶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估计这一路跑来,一下子又说这么多话,口干舌燥的,张盛也是真的渴了,仰着脖子便将云嬷嬷给他倒的一杯茶全给喝的一干二净。
末了,云嬷嬷从他的手中接过茶杯,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张盛也不推辞,因为光是一杯茶确实也喝不饱。
就这么两杯茶下肚,张盛的嘴巴总算是没有这么干了。
他满怀希望的一双眼,就这么眼巴巴的瞅着云瑜:“夫人,如今柳氏的事情就连慕家的大小姐都牵扯进来了,光凭今日她的那些说词,只怕心中早就断定多年前我为柳氏看病,是故意如此害她。”
云瑜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张大夫,你确定没有将我给供出来?”
现在的张盛就差又朝着她跪下举手发誓了:“云夫人,我对您的忠心这么多年您还看不明白吗?”
他若是真的将她给供出来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就是怕云瑜会不信他,觉得将军府的身份比她一个程家的主母更高一级,他会为了讨好将军府而向慕晚靠拢。
毕竟,将军府这座大山,并不是谁都能仰仗得上的。
将军府这个靠山固然是大,但也不看看他和云瑜私下做的是什么勾搭,现在的他,和云瑜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他将她给供出来,那么他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
这点,张盛都能想到,又更何况是云瑜。
显然云瑜也是能想到的。
所以在张盛又一次的向自己证明忠心的时候,她仅是微微一笑,“张大夫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只不过……”
她留了后话,这个后话,让张盛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慕晚能够这么问你,便足以见得她怀疑了当年的事情,也怀疑了你,只不过目前没有万全的把握和证据,所以才只让你来程府,为柳氏看病。”
张盛自然也是想到这点了,所以在面对慕晚这个心思目的不明的人,张盛眼下最值得信任仰仗的靠山,还是云瑜。
“这件事毕竟过去多年了,张大夫突然来找我,也是瞬间将我给杀的措手不及。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允许我再好好的想一想。”
张盛哪怕再急,但他也知道,急也没有用。
好在慕晚现在只是让他来程府给柳氏看病,具体多久,又让他给柳氏看多长时间的病,下一步要做什么,她都没有说,至少在时间上还可以让他再拖一拖。
“桃菊,时候不早了,替我送送张大夫。”
“是,夫人。”
张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临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雍容华贵的云瑜:“夫人,您可得尽快想办法啊!以前不觉得慕小姐这般聪明,今日她看我的眼神,给人一种感觉,明镜的很,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内子里,就像根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张盛临走的话,让云瑜留意。
待张盛彻底从房中离开。
“夫人,这个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