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宫里的人了。近身的事情都会交代给青竹,其他人都在外面做事。你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做得好了有封赏,做得不好自然也要受罚。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忠心于本宫。但若有人逾矩背叛... ...”俞初这并未说完的后半句话,当真是比明明白白地说出如何惩罚还要让人心惊。几个宫女太监当下齐声表示自己的忠心。
“我也不是要吓唬你们,今日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谁吃不得苦想去别处的即刻便说吧。”俞初边说边看着几个奴才的反应。几人都有些瑟缩,但其中一个小太监却跪了这么久也不见动弹过身子,倒是个稳重的。
“你,叫什么名字?”俞初伸手指向那个小太监。
“回禀小主,奴才小安子。另外三个是小顺子、小路子和小业子。”小安子回话后又磕了个头,等俞初的下一步吩咐。
“你便做我宫里的首领太监吧。”待小安子谢恩后,俞初又看向三个宫女,“你们都叫什么?”
“回禀小主,奴婢们尚无名字,请小主赐名。”
俞初略一斟酌,便开口:“你们便叫湘暖、湘染和湘寒吧。回头叫青竹把名字写给你们,往后在昭纯宫好好办差事。”
“奴婢谢小主赐名!”
俞初与众人这么说着话,眼瞧着要到晌午了,折腾了半天也是有些乏了。屏退众人,叫青竹到内殿伺候着想要歇会儿。
“小主,进宫头三日皇上是不会召见的。不过明日一早要向皇后娘娘请安。”青竹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当年俞初在公主府学本事时,青竹也没闲着,宁惠公主特意安排人教她如何做掌事宫女。
“只怕没那么清闲呢。”俞初心里明镜似的,皇上宣她进宫可不是为了与她儿女情长,所以自然不能按照正经小主那般循规蹈矩。
正想着,就听外头宫女来报:“小主,魏公公来了。”
“给小主请安,皇上请您去往养心殿一趟。”魏公公不知道俞初的身份,只当是皇上看重,所以脸上也端着笑容。
“有劳魏公公,我即刻便去。”待魏公公离开,俞初深吸一口气,与青竹对视了一眼,不敢多耽搁,略整理了下仪表便乘了轿辇赶往养心殿。
一路上,俞初将窗帘掀开一角,果然是天子住所,威严肃穆的气氛超过公主府千百倍。俞初敛了心神,怕碰见哪位妃嫔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便将帘子放了下来,安心想着待会儿如何应对皇上。
养心殿内,清贵妃正捏了块点心想喂皇上吃,景宣帝面色不改地避开了,“朕刚饮过茶,吃不下东西。”清贵妃讪讪地收回手,刚要冲皇上撒娇,就听得殿外魏公公的声音:“皇上,萱贵人到了。”
“叫她进来。”景宣帝似乎来了精神,转头对清贵妃道:“你先回去吧。”
清贵妃万万没想到皇上要见个新入宫的贵人居然需她回避!皇上如此一说,她更是不想离开了,她倒要看看这个萱贵人是什么样的狐媚子!
景宣帝见清贵妃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也冷了下来:“魏承杰,送清贵妃出去。”清贵妃听皇上这样说,知道皇上有些生气了,她再骄横也知道此时不宜再闹了,便行了礼退出养心殿。
俞初正在门口等着里面宣她进去,就瞧见清贵妃面色不善地从养心殿出来。路过她的时候,清贵妃上下打量了两下,嗤笑一声却未说什么。宁惠公主给俞初看过宫里嫔妃的画像,她知道这就是清贵妃,但萱贵人是不应该知道的,所以只是中规中矩地福身行礼。清贵妃见挑不出俞初的错处,眯瞪了她一眼便走了。俞初没心思想别的,赶紧随着魏公公进了养心殿。
景宣帝瞧着来人着一身蓟粉红的宫装,梳着两把头,即便低着头进来也掩不住周身的气度,心下不禁感叹宁惠公主会调教。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俞初缓缓抬起头,眼睛却依旧朝下看着。刚进宫,还不熟悉皇上是个什么性子,她告诫自己要按照宫里的规矩行事,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漏。景宣帝瞧她这个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真把自己当贵人了?”
俞初有些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但知晓应是让她私底下不用拘着这些礼了,便抬起眼睛直视起皇上来。她虽见过景宣帝的画像,很是英俊,可从小听的话本子上,皇帝这种角色都是老气横秋一把年纪的,俞初便以为画像的宫人为了哄皇上高兴只管往年轻了画。所以在她眼里,即便是新帝,也不该是如今这般英气书生的模样,更何况这位景宣帝在外的名声可是暴戾无情。
“发什么愣呢?朕的长姐怎么送了个哑巴进宫。”景宣帝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他也不知道这么一个看着不敢行差错事的小丫头,如何能助他稳定前朝后宫。
俞初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皇上问她为何不说话,可,皇上什么也没问啊!这话她自然不敢说出来,只得心里啐了一口,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嫔妾俞氏,给皇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