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俞初如此,带着问询的眼神看向湘语。湘语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轻轻摇了摇头。这可把青竹急得够呛,恨不得现在就跟俞初飞回昭纯宫。
俞初带着青竹和湘语,一边走路一边思考湘语方才说的。青竹见俞初走的慢,在旁边急得直跺脚,走了几步,俞初发现了青竹的异样,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想出恭了?”
“奴婢... ...奴婢... ...哎呀,小主,咱快些回宫吧。”
三人前脚刚迈进昭纯宫的大门,青竹便赶紧拉着湘语问:“怎么了怎么了?”
俞初好笑地看着青竹着急的模样:“进屋说。”
“什么?何师爷的娘是魏公公的亲妹?”青竹费了好大功夫才理解了湘语说的话。
“是,小主受伤那日何师爷不见踪影,皇上命公主府派人追查,顺着线索追查到何师爷一路逃到京城。在查其家人时,发现何师爷的母亲叫魏碧莲,就是魏公公的亲妹妹。”湘语细细解释道。
“以王恒立的城府,他所做的恶事断不会隐瞒至今,且皇上之前也看出何师爷是主事之人。”俞初的意思是这个何师爷必须要抓捕归案。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抓了何师爷,岂不是抓了魏公公的亲外甥?”青竹对魏公公还算敬重,也不想让他难过。
“既是皇上让查的,消息也会递给皇上,咱们不用操心。只是你们千万把嘴巴闭紧,别走漏了风声。”俞初想,魏承杰从小就伺候在景宣帝身边,景宣帝是最知道如何处理此事的。只是此事实在是意料之外,她从未想过魏公公的侄子会跑到邺县那么远的地方,也从未想过何师爷会与自己母亲相隔那么远。
翌日早朝,果真就如俞初说的,有几位大臣启奏。说萱嫔被说是邪祟,虽然此事最后定论是那和尚假借道如法师之名,但并不能证明萱嫔不是邪祟、
“那依高爱卿之意,朕该如何做?”景宣帝的语气不怒自威。
“依臣之见,可将‘昭纯宫’更名,另将萱嫔逐出宫去,如此,便可保我昭国国运昌盛。”工部尚书高旸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寂静。
“‘昭纯宫’是先帝在时特意赐名的宫殿,以示我大昭国国运光明,庇佑居此者蕙质兰心、温顺善良、才高行洁。高爱卿是要朕违逆先帝?”
“臣不敢,但萱嫔已有邪祟之名,实在不宜居住于此。”高旸朝景宣帝深鞠一躬。
“你不敢?你身为工部尚书,却对神魔之说如此上心;你不思政绩,却对朕的后宫动向了如指掌;你身为臣子,却对朕的后宫指手画脚。”景宣帝的每一句都让高旸心惊一分,这样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他往后的仕途堪忧。
“邺县一事,朕已昭告天下。有一事,朕未说与你们,萱嫔曾在邺县替朕挡了毒箭。若真如高尚书所言,此番中箭的应该是朕。”
“臣惶恐。”高旸无奈,只能叩头请罪。“臣不知萱嫔救驾,还望皇上宽恕。”
“罢了,萱嫔已自请居于昭纯宫侧殿,朕也不欲惩罚你。此事到此为止。”景宣帝不过是借着高旸发难,将此事平息,倒也不会真的因为此事责罚高旸。
景宣帝下朝回勤政殿批折子,到了门口发现俞初已经候着了。
“何事这么急?”景宣帝还是头一次见俞初守在门口等他,叫她一同进了殿内。
“倒也不是急事,只是想听听皇上的意思。”俞初便与景宣帝说起何师爷母亲一事,景宣帝也颇有愁容。
“魏承杰是先帝在朕小时候就拨过来伺候朕的,一直忠心耿耿的。朕也知道他还有个妹妹,但他从未主动提起过。”
“此事那个何师爷定然跑不了的,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魏公公的亲外甥。即便魏公公明事理,也难免会伤心。”俞初其实是有些怕魏承杰因为此事心生怨恨,他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她和皇上都是防不胜防。
“朕会与他谈谈。”景宣帝知道此事需得他亲自安抚,可到底要如何安抚,他还得再想想。
京郊一个不大却干净利落的小院,正是魏碧莲的小院子。
“娘,这事你可得救救我。我是被那个王大人给坑了!”何师爷跪在魏碧莲身边,抱着自己娘亲的腿祈求着。
“星文,这事情太大了。娘不过一个绣娘,能有什么办法?”魏碧莲担心自己儿子,却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舅舅,舅舅不是在宫里吗?”何星文之所以会回到他娘亲这里,就是因为他想到自己的舅舅在宫里伺候皇上。他已犯下重罪,通敌叛国可是要诛连九族的,若是他被株连,在宫里的舅舅也难逃一死。
“你舅舅不过是个... ...太监,”魏碧莲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哪怕是伺候皇上的,他也说不上什么话呀。”
“可是他的办法总比咱们多。娘,你就忍心看着儿子被砍头吗?”何星文泪流满面:“爹去的早,家里只剩下咱们母子相依为命,儿子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