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姐姐一同去畅音阁,路上也好陪着萱嫔娘娘说说话。”
俞初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好端起一副笑容,与傅答应一道出去。
“萱嫔娘娘近来可好?您前些日子是带伤回宫,修养的这段日子嫔妾不便打扰,后又出了道如法师一事。好在皇上护住了您,当时叫嫔妾好生担心。”傅答应温声说着。
“劳傅答应惦记,本宫一切都好。”俞初知道傅答应提起‘道如法师’,不过是想叫她感念当日傅答应替她出头,但俞初偏就要等她自己将话明白地说出来。
“当日嫔妾有心想要多帮萱嫔娘娘说几句话,但嫔妾人微言轻,入宫这么久,还从未面见过圣上。因此也是有心无力。”傅答应这句话蕴含的深意太多了,俞初都不知要从何听起。是要叫她感恩戴德呢,还是要她将自己引荐给皇上呢。
“当日即便本宫自己说的那些都无法轻易改变皇上的想法。”俞初打消了傅答应以此挟恩图报的心思。“事关江山社稷,一切都得皇上拿主意。不过当日傅答应帮忙出言之情,本宫记下了。”
原本傅答应替她说话,她还真是有些感激的。但若是想要以此从她这里图谋些什么,那可是打错了算盘。
傅答应听着俞初的话,知道自己是讨了个没趣。不过今日即便不能与俞初有深交,畅音阁的众人瞧见她是与萱嫔娘娘一道来的,难免揣测她二人的关系。她倒也一点都不亏。
俞初也不在意傅答应这些小心思,宫里谁都有些小图谋,若真是样样都防着,岂不是没几天便要累死了。
虽是听戏,畅音阁里的座位也是按照各位妃嫔的位份排的很是严谨。刚进园子时,俞初还能瞧见后面戏班子的人做着上台前最后的练习。一般皇后娘娘叫听戏,除了内务府吩咐的后妃们惯爱听的几出戏之外,戏班子得备出几个时下流行的唱本,保不齐以前的戏听腻了,主子们想换个戏听听。不过不管备了多少出戏,只一样,在宫里绝不能出错。这里动辄便要掉脑袋,怕人的很,所以戏班子的人都认真练习。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来迟,还请皇后娘娘恕罪。”俞初刚进来就给皇后福身行礼,傅答应也跟在后边一同问安。
皇后见俞初和傅答应一起来的还多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一眼,便叫起了。
“快起来坐吧,今日听戏,不必如此拘礼。本宫也是乐意听戏,所以来的早了些。康嫔这两日病了,今日便不来了。”
宫里算上俞初,有四个新人都是头一次来畅音阁听戏,所以皇后先点了些《升平宝筏》《大登殿》这些中规中矩的戏本子。
各位妃嫔一开始还拘束着,但听着戏曲入耳,逐渐也放松了下来,偶尔会有人说上几句,逗大家一笑。
“这戏班子是京城最好的戏班子,也不知新入宫的几位妹妹听的如何?”清贵妃如今权力大了,自然不会让皇后一个人出风头。皇后要点戏,她便来关心关心新人。
“难怪嫔妾觉得如此悦耳,要不是拖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福,嫔妾实在没有机会听唱得这样好的戏。”云贵人如今说话行事都很是得当,俞初不免又看了看她身边站着的宫女。
“云贵人说话就是中听,不愧是大学士家教出来的女儿。”清贵妃见云贵人将自己和皇后放在一起说,很是受用,皇后的脸上却看不出喜怒,只是维持着一直以来的笑容。
“嫔妾学戏时,有幸听过这个戏班子的戏,真是绕梁三日。”傅答应生得一把好嗓子,因此家里叫她学了唱戏,也算一技傍身。
“哦?傅答应会唱戏?那咱们何必找外面的戏班子,叫傅答应给咱们唱不久好了。”徐贵人调笑着,但皇后却上了心。
“傅答应,你有如此技艺,不妨给姐妹们露一手吧。”
傅答应见是皇后要求,也无法推辞,便待戏台子上这出戏唱完,自己起身也唱了段《嫦娥奔月》。她自恃唱功了得,觉得今日也算是在皇后和贵妃面前露了脸。
“傅答应果然厉害,若是在京城中做个歌妓,定会叫百家公子踏破了门槛。”文常在说完以帕掩唇,轻笑出声。徐贵人和兰常在听着文常在的话也笑了起来,就连皇后和清贵妃都难掩嘴角的笑意。心常在更不用说,没了月香在她身边提点,她笑的就差拍桌子了。只有云贵人和俞初,不动声色地坐着,仿佛这些话她们根本没听到一般。
傅答应听了文常在的话,袖子里的拳头握得死死的,但面上文常在的位份毕竟高于她,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很是不愿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