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寿宴结束,也都没再出什么乱子,太后对寿宴也十分满意。景宣帝见晋王和瑞王准备起身告退,想要将人扣下,俞初赶紧附在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景宣帝便只着人扣下了晋王。
晋王是被偷偷扣下的,所以也没人发觉此事,但瑞王内心焦灼。今日行刺之事并非瑞王所为,那他自然知道这是晋王的手笔,可最近他数次与晋王私下见面商议,却并不知道晋王有这样的安排。那么晋王瞒着他的事情还有多少?晋王会不会咬上他一口?
退一万步说,就算晋王不会攀咬他,可若是皇上真的派人仔细去查,也会查出他二人有所往来。到时候皇上会不会认为此事也与他有关?
他要赶紧回王府找人商议对策才行。
景宣帝将审晋王的差事交给血滴子,自己将太后送回宁寿宫后急召了俞初到勤政殿。
“此事确定与瑞王无关吗?”
俞初刚进殿,景宣帝就赶紧问道。方才席间他想将瑞王和晋王同时擒获,但俞初告诉他今日之事只能先抓晋王,如此错过将二人一网打尽的机会,景宣帝有些不甘。
“回禀皇上,今日寿宴间要行刺的人是晋王的人,暂时与瑞王没有直接的关联。若是将瑞王也一并抓了,之后多半也是将他无罪释放,到时候外人会质疑皇上的英明。更何况瑞王和晋王说到底是您的兄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会叫后宫前朝非议。不过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叫人跟着瑞王了,只要他有异动,马上会告知皇上。皇上也可增派人手将臣妾派去的人换回来协助审讯妙音馆的人。”
俞初怕景宣帝着急,一一向皇上仔细禀报。且言语间很是顾及皇上的面子,字字句句都是替皇上考虑。景宣帝此刻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语气有些急切,怕是吓着俞初了。
“有你的人在,朕自然放心。今日多亏了你。”
“皇上,臣妾能使唤的不过几个人,这几人臣妾也算了解,皇上还是多派些人过去吧。刚才是为了不惊扰太后的权宜之策,瑞王那边,也不能松懈。”
俞初此刻无比清醒。什么宠冠六宫,什么夫妻情分,都没有江山社稷要紧。皇上怕她多心,才放低姿态说了那么一句,她却不敢当真。再者,她说的也是实话,她手底下能有几个人?若是瑞王真的要造反,这几个人也撑不了多久。还是得皇上亲自派人,才能让他彻底放心,也不会等真有不测的时候怪到她和俞府头上。
景宣帝也知道俞初那边人手紧张,便叫人即刻去瑞亲王府蹲守。
晋王本来就是空有野心之人,之前他能培育起自己的一些势力也都是仗着瑞王在前面出谋划策。这次寿宴刺杀也是他思虑良久的,连瑞王都没告诉。晋王心里盘算的,是此次若能一举成功,景宣帝死了,最有能力登上皇位的便是他和瑞王。可妙音馆的锦若是他的人,当时会一口咬定是瑞王指使的。到时候他再出门将瑞王拿下,他晋王便是昭国的功臣。届时他得人望,皇位自然就是他的。他想得倒是挺美,却将别人都当成了傻子。
晋王府里,韩盈正在院子里等着晋王回来。其实今日为太后祝寿,作为嫡福晋,于情于理她都该进宫一起去请安。可晋王怕她进宫后乱说话,从来都不让她跟着自己进宫。这么久,她也习惯了。
韩盈正回忆着她和晋王的故事,王府的大门便被撞开了。她定睛看了看闯入之人的衣着,那可都是皇宫里的侍卫。她顿时慌了神,联想到前两日她给晋王的三十万两银子,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晋亲王府。”韩盈强装镇定,但语气并没有丝毫的气势。
“皇上口谕。晋亲王在太后寿宴行刺,已被大理寺收押。现查抄晋亲王府,家眷奴仆一律押进宗人府。”
“什么?”韩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所梦想的日子再也无法实现了,韩家怕是也被她坑惨了。
韩盈猜的不错,韩温茂这会儿也被大理寺带走了,韩家其他人也都被困在宅子里不许出门。
晋王自小养尊处优,所以才养出了这么个敢造反的性子。所以进了大牢,还没怎么用刑便招了个七七八八。既然要培植势力,晋王的用度又向来被宫里盯得紧,那所有钱财的来源便都追溯到了韩家。韩家自然要被查。
俞初把青竹和湘语叫了回来。因为这再往深处的审讯,便是皇上亲兄弟的谋逆之事,除非皇上有旨意,否则她们不敢也不能再查下去了。这种朝廷秘辛之事沾了手,便等于给自己的头上悬了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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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皇后从寿宴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云书有些担心,可送进去的晚膳皇后也是用了的。云书来收碗筷的时候,朝内殿轻喊了声‘皇后娘娘’,皇后听见声音,叫她过去。
“今日太后寿宴上,你可瞧见萱嫔的举动了?”皇后和皇上的位置在太后两侧,所以她也看见俞初在歌姬行刺前朝上座走了。
“事发突然,奴婢瞧的不真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