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祁同伟打了个电话,问明高育良的方位,然后专程跑了一趟汉东大学。
他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当面向高育良道贺,二是亲自把结婚请柬送到高育良手上,以显敬重。
“同伟来了,快坐。”高育良对祁同伟特别热情。
“高老师,恭喜恭喜,您马上就要成为封疆大吏了,而且还是吕州那样的先进地区。”
“哪里哪里。”高育良笑着摆摆手,“我现在还只是二把手,刘和光书记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祁同伟算算时间,估计最多再过两年,高育良就会当上吕州市委书记,便回道:“高老师,我找人帮你算过了,不出两年,你就会成为吕州一把手。”
“呵呵,你小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能相信算命说的话。”高育良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同伟,我听说你最近几个月干的也不错嘛,尤其是在抗洪抢险过程中,表现的非常出色,已经被破格提拔为金山县委常委。”
“高老师,我只是运气好罢了。”祁同伟谦虚的道。
“你小子又谦虚,我跟你说,谦虚是好的,但过于谦虚也不行,那就变成虚伪了。”高育良微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祁同伟,又道:“同伟,我听说你十一要结婚。”
“是的高老师。”祁同伟赶紧从包里拿出请柬,恭恭敬敬的递给高育良,然后开玩笑道:
“本来王子衿家里打算定在九月份的,我心想,结婚典礼上怎么能少了高老师,无论如何,也要等你从米国回来,所以又改成了十一,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光临寒舍,帮我撑一撑面子。”
“哈哈哈。”高育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好你个臭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都开始和老师逗乐子,行,到时候我一定抽出时间,去给你捧场。”
“那我就谢谢老师了。”祁同伟嬉皮笑脸的回道。
可就在这时,高育良却突然变脸,表情严肃的问道:“同伟,你跟我说实话,你老婆王子衿到底是不是高义的表妹?”
祁同伟顿时一愣。
这话应该怎么回答?
难道实话实说?
接下来高育良继续追问呢?
刘和光可是再三交待过,不准向外界透露自己和他的关系。
但万一高育良已经查清了呢?
毕竟高育良即将去吕州跟刘和光搭班子,私底下去了解刘和光的人际关系也很正常。
如果从刘和光老婆孙敏芳的角度切入,很容易查明王子衿与刘和光的关系。
高育良突然问这个,绝不会是一时兴起,自己要是不说实话,等于不信任高育良,很可能会失去高育良的信任和关怀。
想来想去,祁同伟决定先回了高育良的话再说:“高老师,王子衿其实并不是高义的表妹。”
“既然她不是高义的表妹,为什么你们和高义对外都这么说,到底要隐瞒什么?”
如此一来,祁同伟便不再有侥幸,显然高育良已经查清楚了。
“高老师,我不想骗您,但我对刘书记有过承诺,所以这话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您了解到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我承认王子衿和刘和光有关系,但具体什么关系我不能告诉你,你自己去查好了。
“我明白了,也能理解你的苦衷。”
高育良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道:“同伟,你成熟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以后不需要老师再护着你了。”
祁同伟注意到,高育良说这话时,竟然有些颓废,顿时心里一疼,赶紧安慰道:
“高老师,您千万不能这么说,这几年来,您对我谆谆教诲,多次伸出援手,这份恩情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您是我最好的老师,就如同我的父母一般,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我们的感情永远都是绑在一起的。”
“同伟,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一定不会辜负老师。
我原本想着,去吕州之后,就立马把你带过去,但干部任用管理条例有规定,近姻亲不能成为上下级关系,刘书记只要还在吕州,你要避嫌。
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在刘书记面前说几句好话,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融洽一些,便于以后的工作。”
祁同伟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高育良一眼,只见高育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烟,气色突然苍老了很多。
能不苍老吗?
祁同伟已经打听到,侯亮平调到省检察院,是赵立春的秘书刘新建出面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攀上了赵立春的关系。
今天高育良绝口不提侯亮平,肯定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在高育良心目中,一直对自己和侯亮平寄予厚望、视如己出。
侯亮平已经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