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祁同伟的指示,林峰等人乔装打扮成做小生意的,在古乙镇住下,寻找对制毒贩毒产业不满的硕会、硕庆和硕安村民。
古乙镇是个超大镇,有二十多万人口,除去各村村民之外,场镇居民加流动人口,也有三万多,相当于一个小型县城。
他们这些人,只要行事低调一点,根本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几天后,林峰发现了第一个目标。
这是一对年逾花甲的老夫妻,都穿着皱皱巴巴的衣衫,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沟壑遍布,写满了沧桑。
老头的腿脚明显有些不便,老太太用一辆三轮车拉着他,从硕会村方向来,到镇上诊所看病。
很显然,他们的生活条件不太好,大概率是涉毒产业的局外人。
林峰跟了进去,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只听诊所老板给老头检查了一番后,忧心忡忡的道:
“光伯,你这脚伤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再不去大医院治疗,怕是要残废掉。”
光伯叹了口气,回道:“唉,大医院看病那么贵,我哪有钱啊,就那点退休费,除去生活开销之外,所剩无几,你还是帮我拿点药吧。”
“光伯,想想办法嘛,哪怕去借也行啊,我真不是吓唬您老人家,再不去治,最多半年就走不动路了。”
老人却摇了摇头,回道:“算了,我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有几年好活,残就残了吧,”
诊所老板便把目光投向老太太,问道:“玲姨,您看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光伯,也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诊所老板见此情况,只能无奈的从柜子里拿出几盒药,卖给了老夫妻。
目送老夫妻出门后,诊所老板看向林峰。
“你好,想问你哪里不舒服?”
“老板,我最近有些上火,牙龈炎犯了,你帮我开些消炎去火的药。”林峰回道。
趁着诊所老板拿药的功夫,他又问道:“老板,刚才这对老人家是怎么回事,老伯的腿治不好了吗?”
“也不是治不好,主要是大医院看病太贵,他们没钱,只能买点止痛药,缓解一下痛苦。”
“他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说是修房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木头给砸到了。”
“他这么大年纪,还要自己修房子,没有儿女吗?”
“没有。”诊所老板摇摇头,道:“他们要是有儿女的话,哪里会落到这副田地。”
“没有儿女的话,那应该是五保户啊,怎么村里也不管他们吗?”
“这位老伯以前是个老师,为人正派,看不惯他们村里搞得那些东西,所以得罪……”
诊所老板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眼神也警惕了起来。
“我看你不是古乙镇本地人,到这来干嘛的,打听这些做什么?”
林峰见他起疑,赶紧解释道:“我是做小生意的,就在前面的菜市场旁边摆摊,卖些袜子手套小百货等等。
我没想打听什么,就是看到这对老人家挺可怜的,觉得好奇,所以才问问。”
“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就好好做你的生意,没事少打听硕会村的事情,小心惹祸上身。”诊所老板把药放在柜台上。
“一共三十三块五毛。”
“我知道了,谢谢老板的提醒。”林峰付了钱,拿着药离开了。
……
虽然诊所老板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但他的话里,依然透露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这个光伯是硕会村的,而且当过老师,但无儿无女。
因为看不惯村里搞那些东西,得罪了人,以至于生活贫困,受伤了也没人管。
而那些东西,大概率指的是制毒贩毒。
出于谨慎,林峰并没有立刻去追那对老夫妻,而是打电话请示,让祁同伟做定夺。
祁同伟听完他的汇报,立刻来了兴趣,经过一番分析后,最终认定,这对老夫妻可以重点争取。
他们因为不愿意同流合污,而遭到村里人排挤,心里绝对有恨。
退休教师的待遇挺高,生活水平却不好,大概率是个村小学的民办教师,说不定还被村里故意拖欠退休金。
腿伤的那么厉害,都快残废了,也没钱去治,如果政府出钱帮着治伤,可以换回他们的感激。
而且没有儿女,也就没有牵挂,回头可以迁出硕会村,住到别的地方去,不用担心遭到报复。
几个因素结合起来,他们肯定愿意配合,为消灭毒品出一份力……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峰一直待在硕会村进古乙镇的路口,守株待兔。
一个礼拜后,老夫妻终于再次出现了,依然是老太太骑三轮车载着老头,车斗里还摆了个鸡笼子。
看样子,他们今天是到镇上来卖鸡,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