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悠宁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抬起红彤彤的双眸看着麓母姜氏:
“娘亲,楚湘王世子的事情,我们先不急,还有一个月呢!
我和哥哥姐姐、还有凝香身上的疹子,到底怎么回事呢?”
“定是你们春闱宴时不慎碰了金丝楠苋花,回来又碰了那盆墨兰,气味交替导致过敏生了疹子。”麓母姜氏也是研究了良久,才得了答案,“至于凝香,她是易敏体制,便没你们这般幸运。”
她担心女儿多想,连忙道:“放心,你爹已给了凝香家人一笔丰厚的补偿,足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闻言,麓悠宁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在娘亲这都没有暴露,那定然是瞒过去了!
万物皆可入药,万物皆可制毒。
是师父曾教她的。
墨兰本无毒,但遇见至阴至寒的金丝楠苋花,便能生出一种无色无味、至人皮肤瘙痒红肿的气味,发作初期还会致人昏迷。
昨日春闱宴,她趁回房收拾之际,采了湖畔的金丝楠苋花藏着。
回家后,便将其与墨兰花混合,就等着麓瑾初将墨兰拿走送给麓嫣然。
香味散发的时间有限,恰巧能让麓瑾初和麓嫣然二人中招。
而凝香也并不是什么过敏体制,而是死于麓悠宁提炼的墨兰和金丝楠苋花混合的剧毒提取液。
麓悠宁昨晚出门前去凝香房间,就是专门给其服用的。
而她抹在自己肌肤的药水,则是稀疏了数倍的提取液。
如此一来,既能摘除自己的嫌疑,混淆凝香的死,还能阻止麓嫣然出门收服月婵。
一石三鸟,天衣无缝!
留着麓嫣然不杀,不是因为麓悠宁心有恻隐,而是不能断二皇子拉拢麓家的路。
否则他急起来,可能提前对麓家动手!
这对渣男贱女没一个省心,麓悠宁不能操之过急!
麓母姜氏见麓悠宁发呆,以为她累了,心疼地为他掖好被角:
“悠宁,你再躺会儿,我让厨房弄些清淡的饭菜来。
你爹回京后,家都没进成,又被陛下传去宫中了,他回来了便来看你!”
“好的娘亲!”
麓悠宁乖巧地点了点头,只字不提六位哥哥,免得麓母姜氏为难。
麓母姜氏走后,麓悠宁毫无睡意地躺了会儿,便起身在院子里活动,盘算着可以隐晦地种些实用的药材。
一抹玉簪色的身影,赫然闪入她的眼帘。
麓悠宁抬眼望去,便见身姿颀长的青年,如玉竹般立在院门外。
他那双与她极为相似的丹凤眸中,含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寒。
“三哥?”
麓悠宁不确信地唤了声。
麓瑾漓淡然颔首,转身欲走。
他方才去看了麓嫣然,知晓麓悠宁也有同样的症状,便过来看一眼她是否安好。
他不进门,是因从老六麓瑾初那里得知,麓悠宁抢过麓嫣然的墨兰,自是心有不满。
可麓悠宁却追着他:“三哥既然来了,不来我院子坐坐吗?”
麓瑾漓刚准备拒绝,便听身后“哎呀”一声。
竟是她追得太急摔倒,膝盖和手掌都磕破了,流着血。
麓瑾漓清隽的眉眼瞬间蹙起,几步来到麓悠宁跟前:
“怎还是这般不小心!”
闻言,麓悠宁的眼眶瞬间红了。
前世,她刚回府那会儿,急着想得到每一位哥哥的认可,也这般莽撞地摔倒在三哥麓瑾漓跟前,他也是这般斥责她。
当时她纳闷得很,外加麓嫣然挑拨离间,让她误以为三哥极度不喜她这种莽撞活跃的性子,自此在他面前谨小慎微,二人的交集也越来越少。
直至她离世,灵魂四处飘荡,才知晓三哥麓瑾漓本就不善言辞,言冷心热。
也是他察觉到麓悠宁所中之毒,是他亲自所炼制,拿着毒药去质问麓嫣然。
到底是麓瑾漓太善良,被麓嫣然几滴眼泪蒙混了过去,并未将此事上报父母。
可次日,他就被麓嫣然雇凶杀害抛尸……
麓瑾漓见麓悠宁欲泣未泣,以为是摔得狠了,连忙小心将其扶起:
“去那边坐着,我看你伤哪儿了!”
冷硬的语气,麓悠宁听着不仅不难受,心底还格外暖,听话地坐在石椅上,任由麓瑾漓给她处理外伤。
处理好了,厨房正巧送来午膳,麓悠宁抓住机会开口:
“三哥,你也还没用膳吧?
要不,一起?”
麓瑾漓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在对上麓悠宁泛着红的湿漉漉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看这清清冷冷的南苑,默默坐了下来。
殊不知,兄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