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白幽怨地扫了麓悠宁一眼,嘴角却含笑:
“悠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如鸣玉拨琴般的低沉嗓音,配上他邪魅无双的容颜,哪个女子能不迷糊?
麓瑾琛和麓瑾漓面色同时一沉。
麓瑾漓还沉的住,麓瑾琛被他吭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世子果然懂哄女子这一套,这话,怕对不少女子都说过吧?”
“麓大哥说笑了,本世子只对悠悠说过。”
麓瑾琛气得一拍桌子:“苏洛白,你别欺人太甚!
倘若你只对七七这般,你脖子上哪儿来的那些红痕?总不会是被蚊子叮咬的吧?”
如今没有外人,麓瑾琛再忍不住说出真相。
便是七七会失望伤心也无妨,至少能让她知晓,苏洛白的真实为人!
反正只是被赐婚,尚未成婚,还是有机会退婚。
为了七七的幸福,麓瑾琛愿意倾尽所有!
可麓悠宁面上却并未出现麓瑾琛预料的失望与气愤,只有惊讶和不易察觉的……羞赧。
麓瑾琛不明所以,麓瑾漓却赫然想到麓悠宁前些日子去准备“庄周梦”的材料,有几日并不在京城。
而苏洛白在宫宴上又堂而皇之地公布过,二人同在寒山山顶制作了桃花酿。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麓瑾漓脑子里徘徊,他的视线在麓悠宁和苏洛白身上来回穿梭,面色越来越复杂。
麓瑾琛还想说什么,却被麓瑾漓一把自桌子下按住手背,暗自对他摇了摇头。
麓瑾琛虽然没想明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顿下午茶喝得,众人心思不一。
便是没办法与麓悠宁单独相处,苏洛白还是格外雀跃。
至少,麓家至少有两位未来的大舅哥,晓得他与悠悠的关系可不是他在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白术和白止见自家世子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只觉空气中都是粉红酸涩的味道。
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如此了。
要是真进了门,自家世子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忠勇侯府的马车内,气氛却全然不同。
麓瑾漓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麓瑾琛见他没说,自己怕不讨好,也生生忍着不说。
何况,方才麓悠宁对麓瑾漓一口一个“三哥”地喊,吃东西的时候,第一块糕点也都是放在麓瑾漓碗里。
甚至,偶尔还会照顾苏洛白那纨绔两分。
偏偏对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
麓瑾琛很嫉妒!
很生气!
跟着回了麓瑾漓的院子时,语气也格外地冲:
“我方才要揭发那纨绔世子作风荒唐,你为何要拉住我?”
麓瑾漓无奈一叹:“大哥,你没发现七七的神色,并无半点惊讶和气恼吗?”
“她许是不信呢!我还准备扯他领口,给七七看证据的!”
“你倘若真扯了,七七才是真没退路了。”
“什么意思?”
麓瑾漓将寒山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麓瑾琛听闻,良久才机械般的转头看麓瑾漓:
“不、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这不可能,可这半年来,除了我们兄弟六人,你可曾见七七对其他男子这般上心?”
麓悠宁在外人跟前向来清冷,便是对让贵女们都趋之若鹜的二皇子,她正眼都不会去看。
闻言,麓瑾琛只觉山岳将倾般绝望:
“三弟,我们不能看着七七这般往火坑里跳,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可倘若七七真喜欢,你又当如何?”
麓瑾琛一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面色赫然变得坚定起来:
“她若真喜欢,她嫁过去也行,咱们麓家便做她最大的靠山,让那纨绔世子绝不敢欺辱她!
倘若她不喜,我便是拼尽全力,也要让她所愿实现。”
顿了顿,麓瑾琛眼眶微红:
“三弟,你可知七七为了救我,如今每月都要遭受噬心之痛。
我这条命都是她的,这辈子为她活便好!”
麓瑾漓一愣:“她救过你这事,我上回隐约听你提过,可为何会每月要受噬心之痛?”
麓瑾琛神色微痛,将自己梦中所见和与麓悠宁证实的内容,全都与麓瑾漓说了一遍。
麓瑾漓只觉如临冰窖,比先前知晓麓嫣然当真要害死自己,来嫁祸麓悠宁时还绝望。
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大哥,你可见过悠宁病发时的模样?”
麓瑾漓突然有了很不好的猜测。
麓瑾琛摇了摇头:“她如今不待见我,估计南苑我都不一定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