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尚子殊出门,麓瑾琛都还未理清其中的关系,诧异又茫然:
“七七,你何时认得‘美人坊’的掌柜?
不对!
他为何要喊你‘主子?!”
“我是他主子,他喊我主子有何稀奇?”
麓悠宁将呆楞中的麓瑾琛拉着坐下,为他盛了一碗“梅花汤饼”:
“大哥,咱一边品鉴,一遍慢慢聊。
这是‘十二月全花宴’中,代表一月梅花的‘梅花汤饼’,采白梅和檀香末水,和面做成梅花样式的面皮,煮熟后放入鸡汤里。汤色暖鲜,面皮软滑,滋味非常独到。
我和三哥实验了好几次,才将味道调到最适宜,不尝尝?”
麓瑾琛虽不如麓瑾初贪吃,但闻着味儿便有些饿了,不自觉地就喝下了一整碗,又立刻接过了麓悠宁递来的代表二月杏花的“南北杏会双雪”,一口下去,身心俱润,不自觉地放下焦躁,脑子也终于灵光了不少,看向麓瑾漓:
“三弟,你也知晓七七是‘美人坊’幕后东家一事?”
见麓瑾漓颔首,麓瑾琛顿时不是滋味:
“你们,合着就瞒着我一人?!”
“那可不,谁先站在七七的阵营,七七便对谁掏心掏肺呢!”
言罢,麓瑾漓还炫耀式地拿出自己的那块紫荆花令牌,背后有个龙飞凤舞的“漓”字。
不同的是,这个“漓”字并非红珊瑚石,而是黄得剔透的玛瑙雕刻而成。
麓瑾琛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令牌,有些愧疚地看着麓悠宁:
“七七,大哥脑子不如三弟,认清得晚,是大哥不对!”
麓悠宁一笑泯恩仇:“浪子回头还金不换,道歉的这些话,大哥往后不要再说。
我与三哥开始经营这‘美人坊’,也是从一个多月前才开始······”
麓悠宁在向麓瑾琛娓娓道来时,大厅里早已因“十二月全花宴”炸开了锅:
“我以为三月桃花的花食会是桃花酿,怎料竟是蜜如泉涌的黄桃罐头,着实让人唇齿留香!”
“四月的‘牡丹燕菜’不是洛阳一绝吗?没想到竟在京城也能吃到!看这白萝卜、海参、鱿鱼、火腿、鸡肉、笋丝等丝丝排列,菜中生花,汤色交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何每一桌只有一碗呀!完全不够吃呢!”
“不够吃再点便是!据说还可外送去府上!”
“这个好!给我外送一份‘十二月全花宴’,到玄武三街的刘家。”
“青龙三街的许家也要一份!”
“白虎三街的赵家要两份!”
······
麓悠宁和麓瑾漓联手研制,既美容又养颜还美味的“十二月全花宴”,瞬间俘获了绝大多数品鉴者的味蕾,开业的第一天,一楼“美食坊”的桌椅就没空过。
光是外送业务,就送了千份不止。
夜里,尚子殊算好账本时,眼窝微热:
“主子,照这般下去,不出一个月,我们就有钱挖一条密道去城外了。”
“噗!”
麓瑾琛刚到嘴里的茶,瞬间喷了出来,满是惊悚:
“七七,你们为何要挖密道出城?!
这倘若被查出来,极有可能会被冠上谋逆之罪!”
麓瑾漓也是刚知晓这个计划,虽不言语,可看向麓悠宁的眼神却满是忧色。
他知晓七七一直在做大事,却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因为七七总给他一种,仿佛在安排后事的错觉!
麓悠宁倒是直言不讳:
“大哥,三哥,如今皇上正直壮年,龙体尚好,我们自然不必担心。
但下一任皇帝是谁,却事关我们侯府的生死存亡。”
“七七,我们忠勇侯府的宗旨,不参与皇权夺嫡,只捍卫南唐主权和领土完整,护南唐百姓安宁!”
麓瑾琛误以为麓悠宁想参与夺嫡,不得不出声提醒。
麓悠宁却好笑地摇了摇头:“大哥,我自是知晓我们忠勇侯府的宗旨,也绝不会叛离宗旨。
虽然我们不参与夺嫡,但绝不能不懂自保。
太子仁厚,体恤百姓,但他身体孱弱,不知能支撑到何时。而诞下他的先皇后早逝,先皇后家族因触怒皇上被发配边疆,他便是再名正言顺,能登基大统的可能性并不高。
二皇子是如今成年皇子中,能力最强的一个。且生母李贵妃冠宠后宫,地位直逼如今的皇后。便是皇帝因他犯错如今冷落他,他依旧有很大的胜算。
麓嫣然如今已是他的侧妃,两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人在一起,定然会想方设法拉拢我们忠勇侯府的势力。
如若我们不支撑他们,那下一步,便是毁了我们!”
倘若麓瑾琛是听旁人议论未来储君之事,定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