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位粉色罗裙的豆蔻少女娉婷而至。
只是圆润可人的俏皮脸庞上,那不甘与不快,却一目了然:
“母亲,我还在完成你布置的刺绣任务呢,为何要喊我出来!”
长公主哪里信自己女儿真会老老实实刺绣,但碍于麓悠宁在场没有戳穿,暗示地瞪了玲珑郡主一眼:
“这位是‘美人坊’逍遥公子,本宫请他来府上商讨端午宫宴的事宜,你平日里鬼点子素来多,也帮本宫出出主意。”
玲珑郡主瘪了瘪嘴:
“你们商量你们的,让来做甚!”
“你这孩子!”
长公主不着痕迹地拉了拉玲珑郡主衣袖,示意她看看人。
玲珑郡主这才不情不愿地抬了抬眼。
可这一看之下,玲珑郡主晶莹剔透的杏眼瞬间睁得圆滚滚,眼中稀罕的惊艳毫不掩饰,一时间竟看呆了。
见此,长公主抿嘴偷笑。
麓悠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施施然起身行礼:
“在下逍遥,见过玲珑郡主。”
玲珑郡主还呆呆看着,纹丝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咳咳!”
长公主不得不咳嗽提醒:
“既然玲珑也有兴趣,那我们便一起讨论,逍遥公子意下如何?”
麓悠宁哪里看不出长公主这是在“牵红线”的意思,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听凭长公主吩咐。”
整整一下午,麓悠宁和长公主倒是越聊越投机,几乎已经将端午宫宴的方案定了下来。
玲珑郡主眼睛却跟长在麓悠宁身上一样,时不时含羞带怯地娇笑,让麓悠宁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晚膳时间,长公主欲留麓悠宁用膳,她连忙以“出城有要事”婉拒,玲珑郡主还一阵惋惜:
“母亲!母亲!你方才怎不多留逍遥公子一会儿!”
“本宫这不是怕耽误你刺绣么!”
长公主似笑非笑。
玲珑郡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抱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
“母亲,玲珑错了!
这几日逍遥公子是不是都会来咱们府上?”
她方才一直只顾着看人,竟都没说上两句话,实在可惜。
明日,她一定得好生表现!
可长公主的下一句,却让玲珑郡主的脸瞬间垮了。
“那可未必,倘若你皇帝舅舅觉得‘美人坊’难登大雅之堂,那他们便没有承办宫宴的资格,往后本宫也没理由一直去人家‘美人坊’,或者让人家来府上呢。”
“皇帝舅舅为何会不同意?宫宴的事,一向不都是皇后负责吗?”
“今年是皇后和李贵妃一同负责,这二人向来意见不一,便是逍遥公子再如何本事,你皇帝舅舅恐都不会拍板决定呢。”
“那我便让太后外婆去说,省得皇后和李贵妃总吵来吵去的!”
玲珑郡主已然有了注意,“母亲,你说皇帝舅舅后宫要那么多妃嫔做甚?吵起来都不知该哄谁!
还是父亲和母亲只有彼此的好!”
长公主见终于聊到了正题,连忙附和:
“所以你父亲和本宫,都希望你能找个知暖知热的夫君。
朝中这些官员子弟,多数尚未弱冠,不是早有通房,便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你父亲和本宫看着都不喜。
趁五洲大陆各国短期内相安无事,你姑且不会被拉去和亲,赶紧抓紧眼前机会。
本宫看人向来很准,这逍遥公子虽不是官宦世家,但能力超凡,品行纯良。
倘若你真看上了,本宫便向你太后外婆和皇帝舅舅求一道旨,早些将婚事定下来!”
“母亲,人家和逍遥公子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说这些呢!”
换做往常长公主这般说,玲珑郡主都是以自己“年纪尚小”来糖塞。
如今这幅模样,长公主便知晓自己将逍遥公子带回府的决定没有错,不忘激将:
“你父亲当年尚未考上状元那会儿,便是在京城街头惊鸿一瞥,对本宫情根深种,自此发奋考上了状元,为官后立下不少功劳,才得先皇赐婚。
五洲大陆各国交流较之以往更多,如今南唐女子受北狄和西欲影响可不少。
就逍遥公子这等姿容和成就,你不抓紧点儿,他一旦在宫宴上冒了头,就那些官员们的家眷们看了去,还不得被抢破头呢!”
“不至于吧?他又没个一官半职,那些贵妇们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吗?”
玲珑郡主还在自我宽慰。
长公主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如今南唐的女子可不比从前,至少有一部分,早就不争抢着想要嫁给皇子王爷了呢!”
玲珑郡主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