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公子的声音,却仿佛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
“晓晓姑娘,你不用怕,将你所知晓的情况悉数告知,和所拥有的证据悉数呈上,京城府尹秉公执法的同时,定然会设法保障证人的生命安全。”
此言一出,府尹大人便知晓此事不简单,刚正不阿的面色微凌。
晓晓不自觉放松了不少,跪在地上调息了少顷,才娓娓道来:
“启禀大人,‘金玉堂’现任掌柜尚子成与二皇子苏屹川侧妃麓嫣然勾结,二人图谋污蔑‘美人坊’,这里是民女根据尚子成这两日的口述整理的证据,以及尚子成与麓嫣然之前所通信件!”
尚子成在晓晓拿出东西时,就突然抓狂冲了过去:
“你这千人枕的贱人!爷杀了你!”
因尚子成突然暴起,官差想制止也有些来不及。
眼看他的肥胖的手,已经快触碰到晓晓手中的证据,他只觉手腕处一阵麻疼,抽搐着倒在地上。
几名官差连忙上前按住他,他却还在奋力挣扎。
府尹大人气得又一拍惊堂木:
“放肆!公堂之上,你竟敢公然抢夺证物,藐视公堂,拖出去打杖责二十,再拖回来!”
尚子成这下才被惊醒,意识到自己是在京城,而不是尚家能够一手遮天的盐城,连忙哆嗦着求饶:
“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这个贱人是青楼的,拿钱办事,她伙同‘美人坊’的人冤枉我和然侧妃,大人明鉴呐!”
“是不是冤枉,本官自会决断,拖出去!”
尚子成拖出去被打的时间,府尹大人已然将晓晓呈上来的证据和整理的口供全部看了。
面上虽然淡定从容,可心底却在直打鼓。
这事儿牵扯到了二皇子的侧妃麓嫣然,她是皇亲国戚,不是他一个府尹能判决的,还得让有审理资格的大理寺卿来!
何况,然侧妃此时就在他身后的屏风听审呢!
麓嫣然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控制的奴仆告上公堂,还是在能扳倒“美人坊”的关键时刻,只能尽己所能地维持面上的冷静。
秦昭仪略显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发声:
“府尹大人,一个妓子的证词,你不会当真吧?”
“妓子”二字,让晓晓浑身轻颤。
曾几何时,她也是良家女,可父亲死后,被生母亲哥剥削贩卖到了安乐郡主府,本以为遇见个好相处的主子,能够脱离苦海。
却又被麓嫣然暗中下药控制,无论愿与不愿,都帮她做了许多不厚道的事情。
当她失去跟在安乐郡主身边的资格后,就被母兄再次卖身给了麓嫣然,又被麓嫣然生生推进了火坑。
这一个月,过得比她前面十多年都屈辱痛苦。
她吊着一口气,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她就算自己要死,也要从麓嫣然这个恶魔身上,咬一坨肉下来!
长公主见秦昭仪这般明目张胆地维护麓嫣然,美目一厉:
“秦昭仪,府尹大人都尚未开口,你凭何否定证人的证词和证据?
再者,人虽有三六九等,但妓子也是人,我们南唐没哪条律例规定,妓子不能作为公堂证人的!”
秦昭仪方才维护麓嫣然心切,一时竟忘了长公主这尊大佛在,这会儿只能尴尬地抿了抿唇:
“长公主说得对,那便看府尹大人如何判了。”
“此案牵扯二皇子侧妃麓嫣然,本官会将其转移至大理寺卿来审理。
现将嫌犯尚子成收监,其他嫌犯则限制只在居住区活动……”
“大人,在下替子殊公子所告之事尚未完结,还有第三告!”
还有?!
府尹大人和围观的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连二皇子侧妃都被拉下水了,居然还要告?
这“美人坊”到底是得多大后台,在京城都敢这般肆无忌惮!
府尹大人也一阵头疼:
“逍遥状师,你们还要告什么,一次性说清楚!”
逍遥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打,眸光入刀,直射被打得鼻涕眼泪横流的尚子成:
“在下替子殊公子状告秋氏夫妇和尚子成,欺诈公堂,藐视的南唐律例!”
“说清楚,怎么个欺诈?”
“其一,我们子殊公子并未玷污秋盼儿,他们盐城官商勾结后,还拿勾结陷害的判决书,意图糊弄府尹大人您,是为藐视公堂!
其二,秋氏夫妇状告其女秋盼儿被子殊公子玷污自尽,可秋盼儿不仅尚在人世,还成为了尚子成的小妾,如今更是身怀六甲。
尚子成为毁灭人证,携秋盼儿入京后,意图将其杀害!”
“什么?!岂有此理!”
府尹大人也是头一回见要杀害自己骨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