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公公两头为难,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太子,拿袖子一个劲地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好在这时太后带着长公主等人进门,感觉到气氛不对就先数落开了:
“多大点事儿呢?怎么动不动就跟国本扯上关系了?
你们一个是皇上的正宫娘娘,一个是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储君,皇上身体抱恙昏迷,你们应该同仇敌忾,怎么还因给皇上治疗而吵起来了!”
苏陌言和苏洛白默契十足地连声认错:
“皇祖母教训得是!”
这二人如今这乖巧的模样,与方才跟皇后争相相对简直判若两人,皇后还不得不挤出笑意对太后道:
“母后严重了,本宫不过是担心璇玑郡主年纪轻轻尽管不足,万一诊断有误,可就不好了。”
“有太子在,他还能害自己的父皇不成?”
太后却不以为意,“换了旁人,哀家或许不担心。
但太子呀,这皇位迟早都是他的,他比谁都希望皇上好起来呢!”
从进门开始,太后就一直在强调苏陌言是未来皇帝这件事,分明是在旁敲侧击敲打皇后,让她不要肖像不属于她儿子的东西。
皇后不得不垂眸掩下眼底的不甘,抬眸时已一片温婉:
“母后说得对,是本宫关心则乱了。”
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麓悠宁招招手:
“到哀家身边来,上回还是在春闱宴上匆匆见了你一面,知晓落白这小子向来在意你,甚至还在御前为你出手,挨了皇上一顿痛打呢!”
说起这事儿,麓悠宁如今都还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走到太后身旁,默不吭声。
太后对自己这个孙媳妇儿,却是越看越满意,想起方才皇后与太子的争论,这才好奇道:
“宁丫头,你方才也给皇上探了脉,可有查出什么不妥来?”
麓悠宁摇了摇头:
“确如御医们先前诊断那般,气血亏虚,无法支撑其醒来。
旁的重症或是中毒的迹象,却是半分都未查出来。”
闻言,太后无声一叹,摇了摇头:“如此,便只能看天命了。
行了,你们进宫看皇上也看了,看哀家也看了,也别总在皇上这寝宫里头聚着了。
御医说了,拥挤的环境空气流通不好,不利于皇上康复,都散了吧。”
“是!太后!”
众人应声鱼冠退了出去,麓悠宁是与苏洛白一同进宫的,便没有与姜氏等人一同出宫,而是又被苏陌言请到了东宫用晚膳。
全程,姜启凡都不在状态,走路都好几次险些撞到了牵头的苏陌言。
苏洛白再次将人拉正时,实在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三师兄,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姜启凡薄唇张张合合,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待、待会儿再说!”
如此神秘兮兮,倒是让苏洛白和麓悠宁都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前头的苏陌言亦是如此。
所以一进东宫,苏陌言就遣退了宫殿中包括暗卫在内的所有人,让亲信和暗卫在外层层把守,才询问出声:
“姜大人,方才在父皇的寝宫,到底怎么回事儿?”
……